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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(2 / 2)


  牧容眸色一晃,并未说话。

  卫夕扬起明媚的眸子看他,抬手推了推他的胸口,“既然我不生气了,你能别压了吗?我快要憋……”

  雄厚的男性气息从唇畔间铺天盖地的袭来,卫夕难以招架,挣扎了片刻,很快就随着他一起沉沦下去。

  牧容褪下衣袍,健硕的上身还缠着棉纱做的止血欍。肌肉的纹理清晰浮现,还带着些许病态的美感。

  卫夕半眯着眼睛,神色迷离的望着他,只觉得他今日格外地man。

  衣衫似挂非挂的携在她身上,当牧容有些粗暴的闯入她的世界时,她这才回过神来,多日未修的指甲在他后背上勾出了几道深深的血印子。

  芙蓉暖帐,虽不及指挥使府里舒坦,可放纵起来,两人的眼中唯有彼此的身影。

  女人吟哦混杂着低沉的呼吸声,听起来让人面红心跳。她浑浑噩噩的承受着,不知过了多久,牧容才消停的抱住了她。

  消耗了太多的元气,乏力和困倦迅速席卷着她。她趴在牧容的臂弯里,想休息一会再去清理残迹。

  她面染红晕,娇羞又惹人怜爱。牧容斜眼睨她一会,倏尔翻过身来,脸上带着会心的笑意,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,还好,我没死。”

  是啊,他没死,她也感觉庆幸。

  卫夕点点头,张了张口却并没说话。“日久生情”这个词并不是肆意捏造的,方才她能感觉的出来,她第一次那么期望这个男人去占有她。然而有些情谊势必要压在她心底,互相取暖,这种感觉也不错。

  “前几日你有气,这会子消气了,就没有什么话要给我说吗?”她的沉默让牧容有些不快,他垂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鼻尖,又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,“要心里话,这些时日你……可曾有一点点想我?

  卫夕愣了一记,手心能感受到他心房的律-动,一下一下,愈发急促。余光之中,牧容饱含期待的睇望她,那热切的眼神……让人不忍心去说个“不”字。

  “你醒来的那天,我在窗棂那看见一个人影,应该就是你吧。”她答非所问,半撑起身体凝望他,青丝顺着肩头倾泻而下,“我也要听心里话,你吃君澄的醋了,对吗?”

  到头来,她还是魔障了。

  牧容凝她许久,就在她腹诽自己自作多情是,他终于淡淡开了口:“若你今日不邀君澄,我也不会去邀徐家姑娘。”他揽过她的腰肢,将她死死按进怀中,贪婪的嗅了嗅她发间的猪苓香,“你说的没错,看你和他行为亲厚我就心里不舒服,烦请你……顾忌一点我的感受。”

  腰间的力道很大,似乎要将她融入身体里。牧容说的很晦涩,而卫夕的头脑却有些懵懵的。

  心底遽然冒出了不少可爱的粉红泡泡,慢慢席卷了全身。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,轻轻抱住了牧容的腰。

  “嗯,坦白从宽才是好男人。”卫夕咯咯一笑,往他怀里缩了缩,沉默须臾,嗡哝道:“我当然有想你,有些话,那天没来及的告诉你……”

  牧容眼眸一亮,垂头道:“什么话?”

  卫夕从他怀里爬起来,在他惊愕的眼光里咬了咬他的唇瓣,粲然一笑道:“大人,欢迎你重返人间!”

  ☆、第六十三章

  翌日清晨,笃笃的敲门声将牧容从沉睡中唤醒。

  “大人。”

  门外传来了君澄的声音,他眯了眯眼,半撑起身体来。昨夜太过忘情,身上的伤口有些开裂,让他嘶嘶地抽了几口凉气。

  卫夕还在酣睡,娇软的唇瓣微微翕动,蜷缩着身体像一只乖巧的猫儿。他温和的瞥她一眼,用锦被裹住她裸-露在外的香肩,这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。

  拔步床的床幔被缓缓放下,把里头的可人严实地罩住。牧容披上锦袍,这才打开了房门。

  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,和风徐徐,带着浅显的暖意。君澄身板笔直的站在门前,飞鱼服穿的严丝合缝,手中握着一个暗黄色的密函。

  他淡淡瞥了一眼,抬手比个了“安静”的手势。

  君澄浮光掠影的窥了一眼厢房里面的拔步床,登时心领神会,一句话没说,只是侧身对后面几个徐府婢女打了个手势,示意她们进去。

  几个小丫头都才十四五,穿着水绿长袄,手里拖着热汤、巾栉等用物。第一次见这么大的京官,她们难免有些怯意,进屋之后惶惶地站着,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服侍。

  真是呆傻!

  君澄暗搓搓嘀咕一句,对这几个婢女不太满意。他蹙了下眉头,正要低声呵斥,牧容却扬手制止了他。

  “把东西放这,本官自己来。”牧容压着嗓子吩咐了一句。他驻守边关多年,没有寻常的权贵那么娇气,自个儿利落的洗漱了一番,最后用干巾栉擦了擦手。

  婢女们识趣的将用物撤走,君澄见他上身缠着的止血欍又渗出了星星点点血迹,不禁担忧道:“大人,你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?”

  牧容闻言,面上闪过一丝局促,旋即淡然地坐在圆桌旁,避重就轻地说道:“无碍,密函拿过来。”

  君澄淡淡唔了声,遂将密函交至他手中,退到一侧等候吩咐。不安分的眼神在指挥使身上游走着,最终定格到了他锁骨上,那里有枚若隐若现的红痕。

  难怪伤口开裂了,这也太猴急了!他心头嗟叹,没奈何的挑了挑眉梢。不论指挥使多么高高在上,从根儿里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。

  天还没亮,镇抚司衙门八百里加急送来了公文,是关于摸查蔡昂的回禀。牧容研读一会,秀长的眼眸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意。

  密函上说,蔡昂前些时日并没有异动,但工部尚书吴景瑞曾经多次和他在酒楼相邀。贪污那一万两白银是否受到蔡昂的指示并不重要,只要他跟通敌叛国的吴景瑞有了瓜葛,那便是不黑不白,这浑水他是蹚定了。

  由于多年的拉扯,蔡党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。一下子整垮他不太可能,来个敲山震虎也不错,最起码能慑一慑他那些愈发狂妄的狗腿们。

  “很好。”牧容眉眼含笑的将密函阖上,心下愈发笃定,“朝野沉寂了小半年,回去又有好戏看了。”

  可不是么!君澄深以为然的笑笑。

  在朝野里若想永葆势力,天时地利与人和,一样都不能缺少。蔡昂一直想制造后来却上的趋势,可他的运气委实差了点。苍天有眼,这会子让蔡昂漏出破绽来了,平白无故地扔给他们一个撼动蔡党的好机会。

  “晏清玉那边缉查的怎么样了?”牧容仰头看他,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扣着密函。

  君澄闻言,从琵琶袖中取出一封书信,小声道:“大人,办这事我派的是贴己人,可信度颇高。”

  牧容看他的眼神多了丝赞赏的意味,他接过来撕开书信上的封蜡,眸光在信上扫了一圈,不由蹙起了眉头。

  晏清玉的履历大多和宫中记载的相同,唯有一项是附加进去的,没想到晏清玉竟然是晏家的义子,并非亲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