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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(2 / 2)


  她本就岁数不大,现下狐疑的模样看起来天真无邪。牧容没说话,只是深沉的凝着她,眼神中暗流涌动,灼的她心里发慌。

  “大人……”她隐忍不住,嗫嗫唤他一声。

  牧容一霎就被点醒,敛了神色,眉舒目展的抚摸着她的脸颊,“夕儿,你会背弃我吗?”

  他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,牙色的飞鱼服流光璀璨,周个人散发出一股淡雅如兰的神韵。但他的眼神刚毅炯灼,趁着那漂亮的眉眼,却不显突兀。

  矛盾集合一体却又赏心悦目,她简直爱死了他这种调调。

  卫夕心里一痒痒,仰头噙住了他的唇瓣。

  来自唇畔的轻轻啃噬让人骨子酥麻,仿佛可以将心头万千的壁垒齐齐击破。牧容半阖起迷离的双眼,手缓缓抬起,在空中顿了顿,继而紧紧揽住了她的腰肢。

  罢了,她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。

  他早已沉沦,不可自拔,这才是他要认清的真相。

  “大人,晚膳已经备好了,要不要……”青翠立在门口登时噤了声,眼梢的末端是格外香艳的场景——

  身穿飞鱼服的高大男子将小巧的女子压在软榻上,两人十指紧扣,正吻的忘我。

  脸颊的燥热将青翠打顿的脑仁唤醒,她捂着眼赶忙逃开了,没走几步又踅身回来,将偏厅的门紧紧阖上。

  大人也真是的,要亲厚也不寻个雅致的好地界。

  ……没情趣。

  深刻的吻绵延而冗长,好不容易才得空喘息,卫夕旋即按住了他作乱的手,嗔怪的看他一眼道:“咱们两人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,你还问这种傻问题……任性。”

  牧容按耐住焚身的情-欲,吻了吻她白皙的脖颈,曼声道:“那你告诉本官,你会不会背弃我?”

  “笨蛋,我不会背弃你。不管如何。”卫夕笃定的脱口而出,握住他的手,随后在他手心写下四个字。

  牧容自己的凝着手心,专注的感受着她的一笔一划。她的行笔格外有力,似乎要将这四个字刻到他的骨子里。

  末了,卫夕冲他机灵的笑了笑,“大人,懂了吗?”

  牧容的眼光和她胶着在一起,沉静的眸底逐渐迸出火一样的热情。她又一次,成功的渲染了他。

  姻缘究竟是什么?在他看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。

  好半晌,他薄唇轻启,悠悠吐出两个字:“多谢。”

  他费劲千辛万苦征服朝野,而这个女人却轻而易举的征服了他,还让他那么的心服口服。

  没有刀剑,没有利刃,唯有四个字——

  同生共死。

  ☆、第七十七章

  火烛柔艳,一宿好梦。

  翌日是休沐,牧容晚起了一会,并没有叫醒卫夕。

  床上的人抱着被子睡得正想,样子像个小狗熊,裸露在外的香肩还残留着欢好的痕迹。

  昨夜良宵历历在目,光想想都觉得血脉喷张。牧容唇畔漾起恬适的笑,俯身在她额前留下一个轻柔的吻。有佳人陪伴,此生堪称无忧了。

  洗漱妥当之后,他换了一身老绿色锦袍,白纱交领,腰系玉带,窄腰宽肩的身材一览无余。

  天还有些倒春寒,他站在廊子里朝双手吹了口热气,踅身回屋取出绣春刀,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。

  清晨的阳光甚是明媚,牧容眉眼狠绝,宽袖中灌满了劲风,手头上的绣春刀使的出神入化,刺破空气发出清脆的烁烁之声。短短一盏茶的功夫,中衣便染了一层薄汗。

  最后一式,绣春刀一击突刺穿过迎春花的花丛,抽刀而出的时候,刀锋之上恰巧携着一朵鹅黄色的小花。

  花是温暖的,刀是无情的。柔美和刚毅本就不是同根,如此衬在一起,还真是有种绝望的美感。

  牧容眯了眯眼,伸手将那朵残破的迎春花摘下来,放在指尖捻了捻,随后丢弃在地上。

  这种美感,不要也罢。

  在他收刀入鞘的时候,青翠从廊子里急匆匆的跑进来,老远就唤了声:“大人!”

  牧容蹙了下眉头,压低声道:“清早嚷嚷什么,小声点。”

  青翠登时噤了声,跑到他跟前知趣的瞥了眼寝房,继而摆正神色道:“大人,沈公公来了,这会子在正堂候着呢。”

  这沈公公不是一般人,名唤沈安康,护送圣上赏赐到荷塘镇的宫里人就是他。依仗着他干爹刘福和自己那身三脚猫的功夫,平日里那叫一个作威作福,不过好在他没那个胆魄得罪锦衣卫,对牧容倒是很客气。

  今儿臣子休沐,沈公公不在宫里待着,却跑他这指挥使府里晃悠,铁定是圣上有什么吩咐了。

  牧容不敢怠慢,将绣春刀直接配在腰间,大步流星的走向正堂。

  沈安康穿着太监常服正坐在太师椅上呷茶,本就生的白净秀气,远远看去也就刚及弱冠的样子。这会子瞥到牧容后,赶忙将茶盏放下,起身行了一个礼道。

  牧容回以一礼,客气道:“不知沈公公要来,有失远迎,怎不提前通报一下?”

  “哪里哪里,今儿是休沐,我一切从简。”沈安康笑眯眯的看他一眼,“牧指挥使在家也是刀不离身啊?这样不好,既然是自个儿府里,还是不要让戾气太重的好。”

  “戾气重的不是刀,而是人。”牧容气定神闲的弯起眼眸,细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刀鞘上的纹路。

  沈安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“牧指挥使说的是,这刀是死物,若不是被人使,又怎能杀人呢?”

  牧容笑而不答,他素来不喜结交这些没根的男人,许是这帮人心病太重,总感觉他们说话阴阳怪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