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死如灯灭，一切力量都会消散于天地间，这是一种必然，是大道使然。而如同长春真人这般变态，仅仅是极少数，即使是诸天万界，也是罕见。

  “秦空，你别犯傻！”夫子咬牙忍着剧痛，语重心长道：“大丈夫能屈能伸，你没必要执着于屈辱荣耀，想想你的女儿，她才五岁多。”

  魔君点点头，嘱托道：“我们两个活了这么久，早就生死看淡，若是葬在四方域，也算是落叶归根。你还是带着大家离开吧。待我照顾好清婉和北辰。”

  秦空没有说话。

  他目光闪烁不断，脸色冰冷如万载寒冰。

  所有人都不敢说话，他们明白秦空的挣扎，不管落在谁头上，都万分纠结。

  独孤老魔隐隐猜到了秦空的想法，无奈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还记得吉凶豸吗？你有他们的眼珠子，可以为自己卜上一卦，测一下旦夕祸福。”

  “差点忘了这件宝物。”秦空取出两颗宝珠，一黑一白，晶莹如玉，其中蕴含着一股气运之力，能窥视未来的一角：“这玩意该如何使用？”

  独孤老魔说道：“未来千变万化，不同的选择，会导致不同的未来。把你的鲜血滴在宝珠上，说出你的选择，它会自动帮你推演。”

  秦空割破手指。

  两滴鲜血落入黑白宝珠中。

  “如果我选择拯救四方域，未来将是如何？”

  嗡！

  宝珠齐齐震动。

  黑白两色光芒越发璀璨。

  就看见宝珠相互吸引，急速旋转，延伸一轮玄妙太极图，迸发气运之力，似乎有传说时空之玄奥，构建出一副瑰丽的未来图景。

  众人瞪大眼珠子，在太极图中看见了一座恢弘的宫殿，正是心界之下的天帝之墓。秦空与万明心正在疯狂厮杀，双方都有负伤，但万明心全面压制，最后一脚踏出，直接把秦空的脑袋踢爆，魂飞魄散。

  太极图原本由黑白两色构成，推算出未来之后，黑色完全吞噬白色，圆轮漆黑如墨，毫无白光，最后轰的一声完全破碎，消失在天地间。

  秦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，已经猜到了结果，但还是询问一句：“前辈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  独孤老魔浑身战栗，解卦道：“白为生机，黑为死相，全黑无白，十死无生。如果你去救世，不管用什么手段，必死无疑，而且你也违抗不了，这是天意！”

  秦空脸色惨白。

  几女也是被吓得娇躯颤抖，此时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。

  夫子双眉低垂，劝诫道：“看来四方域沦陷，这是天意。秦空，你别费心了，忤逆天意，没有好下场的。”

  魔君无奈的叹气道：“你们快走吧！收拾好食物丹药，去别的世界避难。诸天的广阔超乎想象，以秦空的资质，绝对能攀登永恒极境。只希望你君临诸天的时候，为我们，为四方域报仇！”

  秦空心如刀绞，头都要裂开了，他从未料到自己会面临这种艰难抉择，活的懦夫，亦或者死的英雄。他非常的纠结，也想了很多，最终有了决断：

  “其实，我想……”

  南域！

  已经陷入混乱。

  大量修士惊慌失措，赶往南华宗。

  而圣地门徒准备就绪，即将进入南域打开杀戒。

  “奇怪，如虎他们怎么还不赶到，我明明已经发出了联络信号？”陈如龙心中疑惑。

  为了狩猎秦空，他决心召集分散在东域与北域的二十名天人，可惜毫无回应。这是因为他们都被秦空宰了，所以秦空之前永远是晚一步到达。

  “可恶，再等下去，秦空就要逃走了。”陈如龙扫视一下周围，包括自己在内，七十七名天人修士到齐，得安排一下战术。

  “那个秦空虽然是个土著，但实力极强，还掌握先天剑道神通。如果单挑，我们难以撑住一个回合。所以必须集体行动。我记得圣地传授过一种合击战阵，小五行轮转战阵，你们都还记得吧！”

  “记得！”一众圣地门徒召唤出天人之轮，五人为一组，气息勾连一体，恍若战车堡垒。而且他们章法有度，能最大发挥攻击力，不会出现自然打自己人的情况。

  陈如龙点点头，一共十五组站队，还余出两人，其一便是作为指挥官的自己，其二是一个性格孤僻的师弟，压根就没有人愿意和他组队。

  “我们出发吧！”

  顿时！

  圣地门徒出发，浩浩荡荡。

  他们径直前往南华秘境，因此与秦空的路线重合。

  所以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南域修士，毕竟他们之前都接到通知，已经离开了。虽然还有残留的弱小修士，但都无法引起陈如龙的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