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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(2 / 2)


  先用舌头舔外层甜腻的糖衣,接着用牙齿轻咬柔软的果肉,再将整颗红果卷入口中,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品尝。

  亲到最后,他喘着粗气退开时,脑子里就一个念头——小徒弟比糖葫芦好吃。

  但小徒弟咬破了自己的舌头,他在她嘴里尝到的全是血味,当他放开她时,她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惊慌和无助。

  人在神志不清的状况下,通常会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
  这一点,蔺沉渊最是清楚,亦亲身经历过。

  小徒弟中毒了才会亲近他,明知如此,他却依旧卑鄙无耻地轻薄她。

  太肮脏龌龊了。

  但他无法控制自己,顽疾一旦发作,局面便会超出他的掌控。

  蔺沉渊僵硬地坐着,自我厌弃涌上心头。

  就在这时,小徒弟抽抽噎噎地开口道:“师父,你帮帮我,我中毒了……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然后便有了后面的冰水降火和梵心曲定心神。

  锦悦被放入木桶中,蔺沉渊施法将本就冰冷的水变得更加寒冷,甚至会随着时间推移结出厚厚的寒冰。

  随后,他盘腿坐在床上,取了那张尚未打磨好的古琴出来,试着弹奏能让人静心凝神的梵心曲,好以此压制小徒弟体内的邪毒。

  琴音固然清雅静心,然新铸造出的灵器尚无灵性,需将自身灵力强行灌入其中牵引二者融合,其弹奏出的梵心曲才能发挥效果。

  蔺沉渊便端坐在床上开始抚琴。

  约莫小半个时辰后,见锦悦被冻晕过去,他想着邪毒应该压下去了,便忙收起古琴到木桶旁抱起她。

  折腾半天,后半夜应当不会有什么事了。

  蔺沉渊坐在床前,为锦悦掖好被角后,竖起两指将方才在她嘴里吃到的血丝吸到指尖,他试着毁掉血丝里的毒素,然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。

  少顷,他微微睁大眼,有些怀疑地看着指尖萦绕的血丝,匪夷所思,此妖邪奇毒的毒素中竟有龙之精露的存在?

  龙,上古时期便存在的神兽,时至今日,它们的地位甚至比仙族还要高上几分。

  放眼六界,没有一个族群敢和龙族为敌,而龙之精露亦不可能随便取到。

  给小徒弟下邪毒的人究竟是谁,有这样大的本事取到龙之精露,它对小徒弟下毒又意欲何为?

  ……

  迷雾重重,蔺沉渊一夜都未合眼,就坐在床边守着锦悦。

  天光透过窗扉打进来时,锦悦从噩梦中惊醒。

  好可怕,她梦到自己中了情毒,然后死乞白赖又哭又闹非要蔺沉渊亲她……

  “别怕,我在。”

  低沉的说话声在身旁响起,锦悦觉得耳熟,瞪着床帐顶的眼睛往旁边一看,还真是蔺沉渊。

  “师、师父?”

  一看到他,她便想起梦中的两人亲得难舍难分。

  脸瞬间爆红,她都不敢看他了。

  见锦悦脸色不太自然,蔺沉渊担心邪毒是不是又发作了,便抬手想查看一下。

  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
  锦悦一把抓住伸到面前的大手,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伤痕累累血肉模糊,五个手指头上都是已经凝固的污血。

  她突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了,她在木桶里冻得快晕过去之前,看到坐在床上抚琴的男子,一双手血淋淋地在琴弦上拨弄。

  “无妨,一点皮肉伤罢了。”

  古琴没有灵性,他强行灌入灵力时难免会用大一些的力气拨弄琴弦,十指便不慎伤着了。昨夜他只顾着担心小徒弟,左右已习惯疼痛,手上这点小伤小痛便没当一回事。

  “十指连心,你的手都这样了,怎么会没事,一定特别痛!”

  锦悦自己极为怕痛,此刻见蔺沉渊的手伤成这个样子,他不疼,她看着都疼!

  “师父你别动,就在这坐着,我去打热水给你清洗,再上药包扎。”

  她说着,掀开被褥想下床去。

  蔺沉渊抬手拒绝:“不必了。”

  言罢径直起身走到木桶边,用昨夜她泡过两遍的冷水将十指清洗干净。

  血污洗干净后,皮肉外翻纵横交错,深浅不一的伤口看起来更吓人了。

  锦悦原本还想着假装什么事都不记得了,可看到蔺沉渊为了救她伤成这样,她心里自责又愧疚,根本狠不下心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  “师父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。”

  她主动跪到他脚下,把芦娘子的事详细道出。

  本以为蔺沉渊听完事情的始末后会责备她疏忽大意,哪知他不但没有出言责备,反而温声开口安抚她:“别怕,我会找到她,你身上的毒可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