嗜血震怒，扬起蒲扇般的巴掌，却听到子之说道：“师父，我来。”

  他走到小灵跟前，两人四目相对，子之道：“真不回头？”

  小灵点头：“子之，我希望你也早日脱离苦海。”

  子之的眸子里满是凛冽。

  “师父养我育我，教我一身武艺，让我去背叛他，这不可能。”

  小灵道：“如果没有他，我们可以跟常人一样生活得幸福，不用担负这么多责任，甚至以杀为生，子之，你应该相信我。”

  “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。”

  子之转过身去，说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你我只能为敌。”

  他走回嗜血身边。

  嗜血说道：“小灵，看来你是死不回头了。”

  他看向程涵，说道：“你既然如此有恃无恐，想必你请来的这位帮手颇有能耐了？”

  小灵并没有回答，而是手执秋雨长剑，剑刃在夜色下闪着凛冽的寒光。

  “今日容我叫你最后一声老师，当我打败你，你我师徒情缘，就断于这东林山丘！”

  嗜血冷笑：“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！”

  一个呼吸的瞬间，嗜血一跃而起，手成鹰爪探向小灵的脖颈。小灵原地未动，就看到一道黑影闪过眼前。

  程涵铁拳袭向嗜血，二人相交，势大力沉，各自后退一步。晚风怒号，吹得二人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。

  嗜血皱了皱眉头，说道：“好厉害的后生！”

  子之道：“我去会他！”忽然快步前驱，顷刻间到达程涵跟前。

  他看向程涵，说道：“小灵很看重你，希望你不是言过其实。”

  程涵道：“赐教！”

  刹那间，子之的眸中散发出骇然精芒。原来是平静的海平面，倏忽间有如洪荒巨兽上身。

  这哪儿是平常的巨兽，简直有如四兽中的白虎般宏大骇人，带着股寻常人难以承受得起的威压。

  子之浑身杀气逼人：“你会死在我面前！”

  这话一出，好似闷雷一般击在人的心底，让人沉闷害怕。

  果不其然，子之身上的茫然杀机远远凌驾于嗜血，不知他是从多少血雨腥风中才练就成这副肝胆。

  便就在这时，子之先发制人，快速出手，“轰隆”一声如猛虎下山。

  石子地面被他一踩，瞬间凹陷下去，这般搏斗当真凛然无极。

  程涵说道：“来得好！”也如弯弓猛虎般袭杀而去，两道残影瞬间交织在一处。

  子之身材挺拔，浑身充斥着惨烈的气氛。

  筋骨爆响，拳如炮弹，翻滚咆哮般捶向程涵的心窝。子之的铁拳恍若泰山之锤，程涵只觉眼前一闪便撞了过来。

  这股杀气让人汗毛倒竖，饶是程涵都感觉到呼吸困难，皮肤刺痛。

  程涵闭上双眼，一股怒意杀意在丹田内聚集。

  只刹那间，程涵整个人大变样，怒气和杀气爆裂般从四肢百骸泄露出来。

  他的全身充满斗志，瞬间陷入痴迷状态，疾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