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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1吴庄(1 / 2)





  河西村,张抗抗的家铁将军把门。捡柴禾的老汉告诉他们:“张爷已经被吴家堡庄主的大夫人请走了。”

  庄主的大夫人是谁?

  云杉不知,程倚天更是一头雾水。

  捡柴禾的老汉要走,云杉掏了一锭碎银给他:“老丈,跟我们说说,吴家堡的庄主一共有几位夫人?”

  老汉昏花老眼看了看她,云杉想起自己是于晓掩的脸,急忙咳嗽一声,站在程倚天身后。

  程倚天说:“我们是外地过来的兄妹,想讨生活。”

  “外地的……”老汉若有所悟。银子在手上,他不想丢,摩挲了一下,收起来,找了个树桩坐下来和他们说——

  “吴家堡的堡主你们听过吧。”

  程倚天和云杉都点头,程倚天回答他:“叫吴彪。”

  老汉点头:“也叫霸王彪。祖上是当过参将的,功绩不小被封赏了许多田地。到这一辈,手下佃户多不胜数,组成一个庄子,自己修建了城墙,成了吴家堡。有多少钱呢?想想吧!连城墙都修得起来的人。田多、钱多、人多,霸王彪个人又威武强壮,十六岁家里面为他娶亲娶了大夫人年氏,随后一年纳两个妾,三年总共纳了六房妾。”

  程倚天闻之觉得甚是稀奇。

  云杉禁不住啐了一口。

  老汉自以为了解他们:“你们和我差不了多少,都是穷苦人家出生吧。”看看程倚天,“你以后能娶一个媳妇就很不错。”看看云杉:“你呀,不要贪图富贵。”说着话时,又左一眼右一眼打量云杉。

  河东河西相距不算很远,程倚天、云杉唯恐他见过于晓掩,将云杉装扮的于晓掩认出来,惹出事端。大致上情形知道了,两个人匆忙答应,站起来,纷纷和老汉告别。

  他们走之后,捡柴禾的老汉还茫然不解:“好像谁?怎么就想不起来?”

  程倚天和云杉结伴而行。云杉感到不安,抱歉对程倚天说:“真对不起,到底还是让燕姑娘被别人带走。”

  到底盯着于晓掩的脸非常不方便,云杉拿出随身携带的易容盒子,将眼睛、嘴巴稍作改动,然后携同程倚天边问路便往西走。走了整整一个多时辰,终于来到一个很大的集镇。

  坐在镇子上的酒馆往西看,影影绰绰黑色一片城墙便可以看见。酒保端酒菜进雅间,云杉又额外给他小费,让他说说:“我们兄妹来到这里,都需要注意哪些呢?”

  酒保玲珑,很快明白她的意思,收了银子,笑眯眯说:“我看姑娘长得不错,从这儿经过,不要停留。往东南去有桃花坞,再往东,还有逸城,这两个地方都不喜欢,往北走,去湖城。到了湖城要注意,奇花谷不要靠近,最近不太平,免得惹上麻烦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偏偏我在这儿不能停留呢?”云杉明知故问。

  酒保“嘻嘻”一笑:“这儿的姑娘,但凡漂亮得很就要被白二夫人派人带走。就算白二夫人不带人,年大夫人也会来寻找。”说到这儿,声音放得尽量低:“吴家堡的庄主吴爷今年才三十七,身强力壮,哪个夫人能讨得他的喜欢,吴家堡里便能说了算。”

  “说不说了算,有多大差别?”云杉撩拨一句。

  酒保果然受不得激,滔滔不绝把知道的说下去:“最大的差别莫过于年大夫人的儿子吴意平和白二夫人的儿子吴意泰,谁能更得庄主宠一些。”

  “吴庄主就两个儿子吗?”云杉继续诱导。

  “当然不是。”酒保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八卦不停,很开心来个竹筒倒豆子:“还有三夫人生的公子吴意康。不过这位公子从小年弱多病,整个人病恹恹的好像霜打过一样,不成事。”

  这话一说,一直凝神倾听他们对话的程倚天止不住“咦”了一声。

  云杉看了他一下,问最后一个问题:“大夫人、二夫人她们的名字,你都知道吗?”

  酒保先往外面看一眼。

  云杉说:“你放心,我们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,你告诉我们哪些事。”

  吴家堡堡主吴彪,七房夫人分别是:大夫人年芳芳、二房白玉蓉、三夫人叫何巧,其他几个,四房真真和五房莺莺都是年氏替吴彪娶回来,而六房花蕊七房珍儿则是二夫人白氏对抗大夫人所收拢。

  晓掩在里面,根本什么都不是。云杉和程倚天都没往她身上议论下去,因为,不管是涉世很深的云杉,还是对人事已有不少了解的程倚天,他们两个人的心里,大约猜得到那个可怜女孩子的身上,曾经发生过什么。

  同两辆送菜的牛车,两个人混进吴家堡。

  每天负责给吴家堡厨房送菜的吴大被程倚天暗暗用石子打痛了腿,拿着云杉给的银子看伤去,庄子里头,厨房的伙夫头目问了两句,便毫无戒心指挥他们把菜卸下来。牛车由和吴大搭伙的罗胖子赶走,云杉拉着程倚天,两个人沿着庄子的外墙走。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,两个人侧耳倾听,都没听到特别响动。

  程倚天对云杉说:“我先进去。”提起真气轻轻一跃,人越过墙头,翻身进去。刚落地没一会儿,余光瞥进人影一闪,农家女打扮的云杉已落在他旁边。

  两个人相视而笑,往庄子里面走去。

  这个庄子占地面积算是很大,不过,对于豪富家庭出身的程倚天来说,并不难摸索。方向定位之后,往东去,便找到主人住的地方。路上,云杉悄悄问他:“酒保说吴家三少爷体弱多病时,你为什么要诧异?”

  程倚天说:“因为我小时候也这样。大夫说是胎里病,所以,我爹我娘才带我去庙里求签。”穿花拂柳,躲避小路上来来往往的庄中仆人,没人了,他才继续说下去:“签文说我需要拜个引路人,我爹我娘出庙门后第一个碰到的便是。”

  “原来雷老爷子做你的‘义父’,里面还有这样一个文章。”

  “是啊!”程倚天提到已故双亲,不免难过,可是,说到义父,眼睛发亮表情又生动起来,“从小义父对我就仿若亲生。爹娘过世后,他更是殚精竭虑抚育我成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