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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5温情(1 / 2)





  在主城西北角的这个小镇,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:流淙。流淙镇原本是个破落的集镇,但是,由于这块地方被鹰王殿下封赏给右将军司空长烈后,司空长烈让出大片应该属于自己的房屋和田地,吸引了许多人到此地,定居,不久就安居乐业。

  司空长烈平日里在主城的将军府,那儿靠近军马司,处理公务方便。鹰王离城去琅琼谷,他知道;后来,鹰王又原班人马从琅琼谷回来,这消息传到他耳朵里,司空长烈精明,不由得深思。

  程倚天是他领人抓来的,有关程倚天的一切动向,他自然也是知情人。火部的弃子薛藻和程倚天搭上线,两个人一起去了火部,大半年后又去了新州,这些,他都了然。只是,即便是司空长烈也没法预料到:一名不文的薛藻,竟然可以击败存心挑衅的蛮湘火三部,恢复武功的玉鹏程竟那么没用,连这个本不值一提的臭小子都打不过。唏嘘,又感到无语。

  只能说:逸城公子程倚天果然很厉害!

  现在,云杉已经苏醒,心病果然没了,厌食症也随之痊愈。这是一个好消息。鹰王怎么去的琅琼谷,现在又怎么回来,这不就说明:鹰王已经真的放弃对云杉的坚持?

  普天之下,他唯独不能和殿下争,不管权力还是感情。

  逸城公子程倚天以前不管多厉害,现在武功全失,等于废人,又在蓬莱这里,这不就表示:他的机会总算来了?

  门外有人叫:“将军。”

  长烈抬头一看,原是申志威。申志威得到允许,走进来,靠近了,轻声道:“流淙那边出事了。”

  长烈一怔。

  申志威又低低说了几句,长烈一拍桌子:“搞什么!”站起来又说:“我马上回去。”

  五个近侍——申志威、刘林成、季飞宇、翟良、于东坤——全部跟上,六个人飞马赶至流淙。

  长烈在这儿的府邸在集镇东南,也就是那片莲池的北边。很大的一个庄园被分走了三分之二,他自留了临水的几间房,以及后面一个花园。花园和厨房连接的地方,有一个小院,院子里堆满了柴火。柴房里,刚从水里拖上来没多久的程倚天正被鞭笞。

  执行鞭刑得是个年轻男子,一口气打了程倚天二十鞭,站在程倚天面前,冷冷道:“服气吗?还敢对瑞祥郡主有非分之想?”

  程倚天头发凌乱,因为溺水之后,又忍受鞭刑,脸色蜡黄,唇色苍白,精神萎靡。不过,他抬头看这个青年面善。脑子还没失去思考的能力,想了想,喘了口气对这个青年说:“你是司空长烈的人?是兄弟,对不对?”

  青年脸一白:“这你怎么知道?”

  程倚天咧了咧嘴:“长相啊,你这五官,简直就和司空长烈一模一样,只是辨识度低一些,有他参考,我才认得。”

  青年被损一脸,想要打他,为这个由头下手显然气短。想了又想,他吩咐人去准备一盆热炭,烤了一块热铁。这烧得通红的热铁夹起来,青年送到程倚天脸颊旁,“嘿嘿嘿”笑了三声,尔后道:“说罢,以后再也不和瑞祥郡主有所瓜葛。你若这么说呢,刚刚你对爷不敬,爷就放过你;不然,给你一边烫一个记号。”热铁在脸颊旁边晃来晃去,光是热气就把皮肤给熏痛了。

  云杉被吊在树上,手腕痛,手指发痒——这是血脉不通的表现。她盯着顾心歌,过了好一会儿,很认真道:“你把我放下来吧,我劝说长烈,让他娶你。”

  顾心歌一听,顿时雀跃:“真的吗?你说得是真的吗?”

  云杉刚一点头,她就解了绳索的结。云杉掉在地上,她疾步过来,将流星索一起解开。

  “你刚才说的话,可要作数!”顾心歌的脸红红的,因为兴奋,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。

  云杉瞧她这副率真的样子,不怪她刚才虐待自己,揉揉勒麻了的手腕,恢复气血,再道:“带我去找刚才和我在一起的公子,我就兑现我的诺言。”

  “那样的男人,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啊?”顾心歌万分不能理解,大声叫起来。

  “顾心歌,”云杉微微蹙起眉头,“我真搞不懂,你的脑子究竟琢磨些什么。对于你来说,我喜欢的只要不是司空长烈,不就一切都好了吗?”眼珠一转,叹了口气,反问:“不会是这样吧:你既希望长烈喜欢你,又不喜欢因为我而伤害到长烈。”说到这里,她又想到了一点:“能把那位公子从路上拽到水里去,你的这些女伴可办不到。和你一样、和长烈感情特别深厚又是男人——是他!”

  滚烫的烙铁眼看就要碰到程倚天的脸颊。

  程倚天视死如归,即便脸颊要被烫出洞来,那句“我再也不要和瑞祥郡主有所牵连”也没法说出来。

  烙铁碰到皮肤,皮肤里的水分会因为骤然遇到高温蒸发,从而发出“滋滋滋”的声音。这种声音一旦出现在脑海里,不自觉,就带有了诱惑。

  那个青年眼睛瞪得大大的,即将没了理智。

  身后柴房门被“嗵”的踹开,司空长烈大步跨进来,喝道:“司空长风!”

  青年吓得一抖,“当啷”,烙铁和铁钳先后落地。“哥!”他回头叫。眼前一花,他哥哥便已来到面前。

  司空长烈挥掌揍了弟弟一个火辣辣的耳刮子,抬手指向外面:“滚出去!”

  司空长风显然很怕这位兄长,一声不敢吭,捂脸急走。

  司空长烈亲自来给程倚天松绑,同时笑着说:“抱歉抱歉,舍弟不懂事,冒犯公子了。”

  程倚天苦笑:“我是个不速之客,在这儿,得到些类似的待遇,不算稀奇。”

  司空长烈说:“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,公子现在就请移驾吧,去暖房沐浴。”又是溺水,又是被鞭笞,程倚天觉得,自己是该好好清洗一下,再换身好衣服。因此,谢谢司空将军。府上的佣人前来引路,程倚天尾随,前去暖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