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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0阻击(2 / 2)

  欧阳木通狠狠在谢刚的剑上劈了几下,把谢刚的剑也凝结出霜花。欧阳木通后退,申皓琛、蒋金翼、白玉平抢上。申皓琛持剑高喝:“今天,我青冥剑即将打败你九花落英剑。”挽了剑花,青冥剑中又是一招变化颇多的招式——青冥浩荡——挥击而去。这一招,裹挟了申皓琛修炼至今所有的青冥内力,虽未及师父欧阳木通的二分之一,但是,足够冻住谢刚片刻。习武之人动手,胜负就在咫尺间。片刻不能动作,无疑是把自己变成了鱼肉,而申皓琛就成了优势尽显的刀俎。

  剑与剑相碰,谢刚的右臂果然停顿住。

  “青冥浩荡”之后连接的是“日月照耀”,两大团剑花,好像一日一月,分开左右,同时到达。

  “叮叮叮盯……”一连串声音在半空中响起来。申皓琛急挥而出的青冥内力冲进来一股清雅的暖流,接着,如同一把泥沙扔进了大海,那暖流还在,自己的青冥内力不见了。

  欧阳木通目力敏锐,一眼看到谢刚旁边出现一个人。

  这个人五官疏朗,白面微髯,略微清瘦的身体,穿一件青布直缀,简朴之中反倒脱俗得很。

  这个人手中拿着一把剑,由于剑上的霜花还没褪干净,一看,便是方才被欧阳木通从丁翊手中劈飞的那把。“叮叮叮……”那一串声音,是这个人拿着这把剑,把申皓琛“日月照耀”中每一下全部接住发出的声音。

  暖流转如三春晖,三春晖照万物生。百里鲜花盛开早,风吹落英舞纷纷。剑过万花不落地,树树红颜皆傍身。若问江湖谁笑傲,名剑风采流芳尘。

  申皓琛“噔噔噔”接连后退,感觉已经可以站定,却又往后翻身,结果摔了个狗啃泥。谢刚被解了围,大力呼吸几下之后,行动恢复。他早知道是怎么回事,无需细看,转身跪地磕头,大叫:“师父!”

  丁翊也很欢喜,不过,自己的剑到了师父手上,他跪拜时,不免羞惭。

  最高兴的莫过于燕无双了。眼看自己和师兄们救不了倚天哥哥,爹爹居然来了。“天下第一剑”的威名可不是吹嘘便有,穷凶极恶的青城掌门总该忌惮三分了吧?她用力拉住程倚天的手,把程倚天拽到上官剑南面前。当着大家的面,她搂住上官剑南的脖子,撒娇:“爹——爹——”

  上官剑南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泰然,先将剑交还大弟子,尔后慢条斯理去看气急败坏的欧阳木通,又不急不慢拱手:“欧阳兄,多日不见。”

  欺负人家弟子,被人家当场抓住,便是有天大的委屈,这会儿也发泄不了。只是,丧子之痛,使得欧阳木通还是硬着头皮踏上一步:“上官庄主,非是本座非要与你剑庄弟子为难,本座只是想要那害得我儿欧阳和客死他乡的凶手,还请你让你女儿把人交给我!”

  上官剑南闻言,转目瞧程倚天。

  程倚天冷笑:“上官庄主,绮梦渊我中了七根附骨针,这会儿,已经只剩五根了呢。”

  上官剑南清风般素淡的笑容立刻一泯。

  程倚天接着还说:“我还知道了一个大秘密,那叫‘铁琴’的,他给了我一些至关重要的启示,也许不需要鬼蛊那样的剧毒,我便可将剩下的五根附骨针一起解除。到那时,非是连云山那会儿的我,而你们所有站在这儿的人,除了双儿,我会一个挨着一个,全部杀掉!”

  欧阳木通浑身一抖,脸上一片雪白,对上官剑南说:“上官兄,你可听到了?这个家伙如今武功全失,正是你我可以随意杀之的时候。假如等他把桎梏解了,别说那时候非昔日可比,便是昔日,你我又能挡他几时?”

  “你住口!”上官剑南终于一扫斯文。他蹙着眉,微眯着目,绕着傲然以对的程倚天来回踱步。

  燕无双搞不清楚状况,连连扯程倚天的衣服:“你不要这样说话啦。”又拦在程倚天身前,对上官剑南说:“爹,无论如何,女儿不能让你伤这个人。”事关重大,让她顾不得女儿家矜持,当着外人的面,不得不承认:“倚天哥哥是女儿此生所爱之人,就算女儿死了,也绝不能让他有半点差池。”

  欧阳木通挑拨:“燕小姐,你没听你要保护的这个人刚刚说了什么吗?”

  申皓琛补刀:“他说,要杀了你爹,还有我们。”

  蒋金翼则阴测测说:“不会因为此人承诺绝对不杀燕小姐你,你就不把爹爹以及众师兄的生死放在心上吧。”

  燕无双很着急,驳斥他们:“你们、你们、你们全是胡说。”

  青城派人七嘴八舌:“怎么就是胡说了呢?”“分明都是事实。”“上官庄主若不能同仇敌忾,就是不明是非,要助纣为虐啦。”……说到最后,他们异口同声:“杀了程倚天!”“杀了程倚天!”“杀了程倚天啊!”

  一个洪亮的声音压倒这一片吵嚷:“谁说要杀了我家公子?”

  旋即,另一个尖细的嗓门挤进来:“妈了个巴子的,谁他妈这么活腻味了,先来尝尝十三爷爷的铁爪。”

  随着这话音儿,逸城四杰从树林子里面结伴而出。杜伯扬拔出许久不用的大刀,殷十三伸伸手,一双韧性和硬度皆属上乘的钢爪于手背上弹出。冷无常提着大铁钩,轻烟一样出现在程倚天旁边。眼睛一眨,程倚天又被他扛到了四杰当中。

  萧三郎取出一支绿竹削制的笛子,就唇吹了两声。笛声悠扬,树林子满树的叶子,不知为何齐齐动了一阵。“哗啦哗啦”潮水涌过来似的,一群鸟儿因之乌云一样冲出来,越过众人头顶,飞进另一片树林。

  放下笛子,萧三郎斯文有礼道:“我逸城自建立以来,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。上官庄主若非惦记我家大当家,我等也不会把那尊紫金剑神偷龙转凤;只有欧阳掌门的独生爱子,假如不一味跟着华家的五公子华毅扬,妄图举全江湖之力,剥夺吾等只要求生的基本需求,也不会落得客死他乡的下场。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,吾等不计较各位仗势欺人,还请欧阳掌门和上官庄主自爱,莫要紧咬不放,一再咄咄逼人。”说着话,脸上青气猛然一现。

  狂刀凶猛,尚且不会是丁翊的对手。神爪殷十三,连黑翼鹰王座下金雕护卫都打不过。冷无常轻功卓越,也就是个逃跑的行家。逸城里头,独逸城公子程倚天是个厉害角色,可是,湘西华宫绮梦渊,七根附骨针,已经断了他所有的内力。

  上官剑南往前踏上几步。紧随在后的,左边是欧阳木通和青城弟子,右边是丁翊、谢刚。燕无双两面都想求好,可是,人微言轻,干着急没有办法。

  上官剑南瞧过了狂刀的刀,神爪的爪,目光只经过随影,最后落在追魂萧三郎的脸上。

  四目相对,他目光如剑,萧三郎头皮发紧,一注冷汗“刷”地沿着太阳穴直穿而下。

  上官剑南问:“萧尊者,十年前你在太行山杀死过我岳父门下一位二等总管,是不是?想不起来的话,我提醒你,那位二等总管,叫崔守信。你一掌打死了他,后来又掌劈他的随从,包括所有马匹,全是一掌毙命,死人和死马全身青黑,惨不忍睹。”停顿了好一会儿,他终于抛出最后的问题:“如果今天,我和欧阳掌门,不打算放你家公子走,你能一掌打死我,或者欧阳掌门吗?”

  萧三郎说:“某练月圆梦缺二十载,每一滴血,都是可以腐蚀人的毒药。”“嘿嘿”一笑:“上官庄主剑法通神,杀了在下,也可保证没有一滴在下的血,溅到庄主的身上。欧阳掌门剑法慢一些,可保护自己,不被在下毒血沾染,怕也可以。可是,二位想不想看在下的血,需要多长时间污染二位的兵器呢?”

  欧阳木通将信将疑,让申皓琛把剑送上来。

  萧三郎持剑在手,吩咐殷十三进林抓一只活物出来。一盏茶过后,一只野鸡被扔在空地上。萧三郎一剑割上自己的手腕。那血涌出,果然碧绿碧绿。申皓琛的剑一下子变了颜色,绿油油的,被萧三郎轻轻一挥,逆着野鸡逃跑的方向碰到那锦毛野鸡。那只活蹦乱跳的野鸡,连叫都没来得及叫,彩色的羽毛起了白烟。在众目睽睽之下,消解、融化,最后成了一地枯骨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