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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话7(2 / 2)


  “老石,”陈文强推门进去,“老梁也在啊。”

  “是啊。在。我看小李在查房,就上来跟老石聊天。你老小子好命啊。”

  “你也不错啊。谢逊不把这些都担起来,你有空聊天嘛。老石,楼上没事儿吧?”

  “没事儿。我刚才听小李说了复试考操作了?”

  “嗯,考了蛙心插管和吻合血管。”陈文强把织毛衣带线的事儿说了一遍。

  石主任就笑:“那男生被误导了。他可以把牵引线打结、然后用图针固定啊。老崔那人肯定不会就只给4个图钉的。”

  陈文强回想下操作台上给的东西,忍不住哈哈大笑:“小李这小丫头,还有这样的坏心眼儿。她后来还去给那小伙子做助手,帮着人吻合血管。我们几个人都被她糊弄了。”

  石主任笑了一会儿说:“也不能怪小李。这合作招生,一般是本部本专业的老带新。你老陈是外来的,老崔迫于院方的压力,不得不跟你合作。可你招的是一个女生、又不是金州医学院毕业的,他啊,我估计有考校小李的意思在,也有给小李来个下马威的意思呢。”

  “那还不如说是给我下马威呢。崔教授还给我解释呢,他招收工作过的研究生,都要考实践操作。” 陈文强摇头遗憾:“昨晚他还挺支持小李这个时间段生孩子的,但遗憾小李怎么找了个军人。这时糊涂时明白的。”

  梁主任就问:“老石,崔教授那人是哪一年毕业的?”

  石主任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:“他应该有五十七、八岁了吧。我在附院的时候,跟他往来不多。听说那神经外科的大夫,都是他的徒子徒孙的。”

  “近亲繁殖。”陈文强啐了一口。

  石主任解释道:“那是附属医院的特点。留在本院的好学生,工作几年后再考研,基本也是考科主任的研究生。十年八年下来,可不就都是科主任的徒子徒孙了。”

  “然后科主任说什么听什么,死水一滩了。”陈文强不屑这种做法。

  梁主任揶揄他:“那你还想小李跟你唱对台戏不成?”

  “十年八年之内,小李还未必有本事跟我唱对台戏。十年以后我就二线了,她想跟我唱对台戏,我也不搭理她。”

  “那时候你是没劲儿唱戏了。”梁主任一句顶一句地气陈文强。然后收了嬉笑之色后,问他:“听说院办被那俩调研员弄得人心惶惶的?”

  “我才回来,不清楚院办其他人的事儿。不过我才跟那俩调研员谈过话。那个老吴,我们在唐山地震救险时见过,因为是老乡,又同是神经外科的,那时候还挺聊得来。那个小孟啊,是工农兵大学生,医大附院考试的时候,他调去了省厅工作。我跟他们说了,晚上给他们饯行。待了这么多天了,事情也查清楚,该回去了。”

  梁主任见陈文强这么说,一反那天的坚持态度,略带愧疚地说:“老陈,给你们院里添麻烦了。”

  陈文强摆手说:“我要是站在院领导的角度,自然愿意四平八稳的。但是站在临床的角度,我还是赞成你去试探、去探索,不然医学没得进步,咱们的水平也没得提高。”

  “谢谢你老陈,我以后会注意的。不然牵涉了太多人的精力,对省院总体来说是划不来的。”

  石主任就说:“还是看上面的意思吧。第一关是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、第二关是法院,这家鉴定委员会和法院都不去,就直接上访,□□办也不应该接待他们啊。”

  “是啊。”梁主任也赞成这说法:“□□办是不应该接待他们啊。”

  陈文强回避他俩的问题,另起了一个话题说:“老梁、老石,你们俩有没有填表啊?就是那个申请加入鉴定委员会的表?”

  “添了,今天一早送去医务处了。”

  “那就好。这个通过以后,我再给你们申请司法鉴定资格。”

  “好啊。那麻烦你了。”

  “不麻烦。以省院的名头申请,再慢今年也能下来了。这多一层保护衣怎么对咱们自己也好。”陈文强说着话看了一眼手表,然后说道:“我去楼下看看,然后得回去院办了。”

  “小心点儿。”

  “别什么话都说”

  “好。”

  陈文强到十一楼,见李敏已经把所有工作做完,正与护士小马打听讲义存盘的事儿。看到陈文强进来,小马就说:“陈院长,章主任那儿有一张写有你名字、标注了讲义的盘,很好找的。”

  陈文强谢过小马,问明李敏科里无事儿后,便回去院办了。

  *

  小会议室里,秦处长对上调研员有些胆怯,但是向主任不怕啊。他三句话两句话地就把老吴怼哑火了。

  “我就不信了,一个不想走医疗事故鉴定程序、被法院驳回起诉的上访,值得你们下来调查。所有□□办转过去的事情,你们都这么认真办了吗?别他m的欺负我们小老百姓不懂你们的勾心斗角,好不好?!”

  小孟就说:“还不是你的亲戚贪心不足。”

  “是,我那八竿子打不着的糊涂亲戚是想讹人,但你们不能借着这事儿没完没了啊。你们张口闭口社会影响,省厅真想解决这事儿,安排不了俩孩子的工作吗?”

  老吴和小孟都被向主任的神逻辑打蒙了,“什么?省厅给你家亲戚安排工作?你想什么美事儿呢?”

  “你们不是在乎社会影响吗?他们要是天天在你们省厅门前举牌子,你们是不是就给安排工作了?”

  秦处长就拉向主任一把:“老向,你可别这么说,万一他们以后真去举牌子了,那……”

  “那岂不是我给出的主意了,是不是?秦处长,你别在领导跟前卖好、装糊涂。咱倆去过他们家好几次了,好话说了三千六,哪回不是咬死了,就要安排工作的?”向主任嚷嚷完了,气哼哼地坐下。

  秦处长含笑说:“他最近被这事儿憋屈很了。实际上我们省院也为难,这要是我们有错处吧,再费劲儿,也得安排了。可现在……唉!就怕以后都有样学样的,凡是在省院死亡的,我们都要安排工作。这事儿已经闹得全院职工都知道了,真安排工作了……”

  调研员明白他的未竟之义,他们也不是为了解决这事儿而来。可俩人就这么铩羽而归,真是不甘心、又没脸。

  舒院长敲敲门进来,说:“向主任,你在喊什么?院办整条走廊都是你的声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