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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节(2 / 2)


  崔世柔回头,她看到她大姐,眼圈倏然一红,碍于陈盛容在场,崔世柔不肯轻易落泪,崔世君走过去,她挡在崔世柔的面前,望着陈盛容,说道:“盛容,你有事,只管跟我说。”

  她眼波平静,神情镇定,陈盛容一时语塞,他当了崔家六七年的女婿,很清楚崔世君与崔世柔的性情截然不同,崔世柔没嫁给她时,她已是崔家的当家人,家里上上下下无一不服她,更有甚者,听说就连宁国老侯爷对她也是另眼相看。

  陈盛容的脸色稍缓,他看着崔世君,说道:“大姐,是我失态了。”

  崔世君一笑,她道:“你和世柔已经和离,再叫我大姐不太合适,日后见了我,还是称呼我崔大姑娘为好。”

  陈盛容脸色一僵,崔世君虽说只听了三言两语,大概也能猜到他二人因何争吵,她又道:“你和世柔毕竟做了几年夫妻,如今做不成亲家,也不要做冤家才好,我们崔家无权过问你娶妻纳妾,也望你莫要对世柔再嫁的事指手划脚,只要是她自己中意的人,我们一家人只会替她欢喜。”

  她这一番话绵里藏针,陈盛容顿时羞得面红耳赤,崔世君不再看他,她转身对崔世柔说道:“回家吧。”

  崔世柔拉着她的手,姊妹两人没理会陈盛容,登上马车,赶车的崔福瞪了陈盛容一眼,打马回去。

  一坐回马车里,崔世柔的眼泪便絮絮往下落,崔世君看了她一眼,淡淡的说道:“哭甚么,是吵输了?”

  崔世柔‘扑哧’一声笑出来,她擦掉眼泪,说道:“我心口正发酸呢,你就招我发笑,我和陈盛容吵架斗嘴,从来不曾输过。”

  原来,崔世柔今日外出,回来时遇到陈盛容,也或许陈盛容原本就是专程来等她的,话还没说到三句,陈盛容怒斥她不该跟夏小清走得太近,崔世柔这爆炭一般的脾气哪里忍得住,当下不管不顾,就跟他吵了一架。

  “你评评理,别说我和夏屠夫两人清清白白,我就算和他在一起,碍着他陈盛容甚么事了,难不成和离了还要我为他守一辈子?”崔世柔越说越气,只恨刚才骂他的话不够解气。

  崔世君慢悠悠的说道:“和他一个外人置气,气坏了自己不值当,下回出门你叫上姨娘一起,遇到他就绕着走,省得惹你心里不痛快。”

  崔世柔眉头一扬,轻声哼道:“我还怕他不成!”

  说完,她看到马车上放着一篮子鲜灵的葡萄,摘下一颗放进嘴里,酸得她倒吸一口气,她问道:“哪里来的葡萄,酸死人了。”

  崔世君说道:“我今日去宁国府,在他家园子里摘的。”

  “这可难得,他府上的东西,没几人能吃得上呢。”崔世柔又摘下一颗放进嘴里,崔世君横了她一眼,说道:“你少吃一些,世雅胃口不好,这葡萄是留着给她吃的。”

  崔世柔气呼呼的说道:“瞧瞧你这偏心眼儿的,这么大一篮子呢,我才吃了几颗?”

  她说完后,索性挑了一串好的,一边吃一边瞪着崔世君,崔世君无奈的笑了两声,只得随她去了。

  不一会儿,马车进到崔宅,崔世君姊妹二人谁也没对家人说起遇到陈盛容之事,崔世君带了葡萄回来,阿杏在井水里湃好,除了老姑姑吃了几颗,余下的全留给了崔世雅。

  夏日里,天黑得迟,屋里有些闷热,吃了晚饭,崔世君陪着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,正在闲聊时,阿杏急忙走进来,崔世君看满眼焦急,似是有话要回,于是先冲她使了一个眼色,那阿杏便退出院子。

  崔世君坐了片刻,等到家人没有留意,她装作不经意的抽身离去,此时,阿杏还等在外面,崔世君望了一眼身后院子里说笑取乐的家人,她拉着阿杏走远,低声问道:“发生甚么事了?”

  阿杏说道:“福叔让我来告诉姑娘,说是夏小哥儿打了陈盛容一顿,两人这会儿闹到公堂上去了。”

  崔世君一惊,她道:“你快说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  阿杏也是从崔福那里听来的,她道:“我们回来时不是碰到姓陈的么,不知是哪个多管闲事的,特意跑去告诉夏小哥儿,夏小哥儿急忙赶过来,没碰上我们,却碰到陈盛容,他二人一言不合,就打了起来,听说陈盛容被打得头破血流,那陈家的不依不饶,说是要告官呢。”

  听了阿杏的话,崔世君脑仁儿一阵抽疼,正在这时,崔世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:“夏小清把陈盛容打了?”

  第46章

  崔世柔听到阿杏说夏小清把陈盛容打了, 陈家还去报了官,没过多久, 崔家其余的人也都知道了。

  究竟发生了何事,崔福也是道听途说,那崔世君见干着急也无用, 便打发崔福出去询问消息, 众人正等的心急时,崔福回来了, 崔世柔连忙问道:“福叔, 夏小清怎么样了?”

  崔福热得汗流浃背,崔福家的给他递了一碗凉茶, 那崔福一口气喝光,说起从街坊那里听来的经过。

  他道:“我们刚走, 夏小哥儿就赶来了, 彼时陈盛容还没走远,他看到夏小哥儿,就说了几句胡话, 夏小哥儿这炮仗脾气一点就着, 两人当即便扭打到一处, 这夏小哥儿常年杀猪, 浑身的腱子肉,陈盛容哪里敌得过他?夏小哥儿只打了几拳, 就打得陈盛容头也破了, 还掉了两颗牙, 后来有人怕闹出人命,就拉住他二人回家,谁知到吃夜饭的时辰,来了两个捕快,就把夏小哥儿拘走了。”

  陈盛容和夏小清结仇,全是为了崔世柔争风吃醋,他们打架时,有不少街坊看在眼里,是以崔福一问,就打听到了,崔世柔听完,气得直跺脚,嘴里说道:“这个莽夫,谁要他替我出头了!”

  崔世海气得瞪她,指着崔世柔骂道:“还不是你,都和离了,还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,偏要胡乱在外头走动,要是你没遇着陈盛容,他俩岂会打架?”

  崔世柔顶嘴说道:“怎么就成我的错了?我是和离,又不是做了甚么见不得的人,难道连家门也出不得?”

  夏小清的事情还没闹明白,这父女二人先吵了起来,崔世君沉着脸,她看了崔世柔和她爹一眼,出声说道:“好了,你们消停消停,先听福伯说完。”

  崔福接着开口说道:“后来,我找到衙门里去,那衙门的老爷早就落衙回家,守衙的捕快说是明日才能审案,我便又托人见了夏小哥儿一面,他虽说锁在牢里,却并未吃亏,他看到我后,还特意叫我转告他铺子里的伙计,叫伙计们别忘了下乡收猪。”

  他的话说完,崔世柔又好气又好笑,她道:“都甚么时候了,他还惦记着收猪。”

  崔福捡着听来的传言,说了几句,左不过是些闲言碎语,崔世君也没在意,她问道:“陈盛容呢,他伤势如何,要不要紧?”

  崔福回道:“头上磕破了一块皮,牙掉了两颗,不是甚么大伤。”

  崔世君松了一口气,她说:“没受重伤就好,要是夏小清当真把他打出个好歹,那就难办了。”

  屋里的人一起望着崔世君,等着她拿主意,崔世柔说道:“陈盛容不是个有肚量的人,他本就恨极了夏小清,夏小清打了他,他此番肯定会借口不依不饶。”

  “你着急也没用,明日早上,我们一起去衙门里看看吧。”崔世君说道。

  崔世柔扭头对崔老姑姑说道:“叫老姑姑受惊了,你先去歇着,明早我们去衙门里问一问,有了消息再来回你。”

  崔老姑姑摇头说道:“这个夏小哥儿,忒沉不住气了,你们去的时候,多带些银子,上回人家出手帮忙,这回也该我们还人情了。”

  “省得了。”崔世君点头答应,她起身送崔老姑姑回屋,余下的家人,也各自散了。

  第二日,崔世君还没洗漱,崔世柔就找来了,崔世君见她眼里带着血丝,心知她是一夜未睡,那崔世柔心急如焚,一刻也等不得,因此不停的催促她,要她陪她一起去衙门。

  崔世君一边梳头,一边安抚道:“你急甚么,时辰早着呢,这会儿衙门还没开衙呢,我们就算去了,也见不着夏小清。”

  倒不是她不急,夏小清和陈盛容打架,不比上回孙二拐卖人口,有时候衙门忙起来,管都不会管寻衅滋事这等的小事,只交给街上的地保调解。

  崔世柔只得耐着性子,她们姐妹两人在家里用了早饭,还给夏小清带了一份,等到福叔送她们到了衙门,果然还没开衙,崔福先去给夏小清送饭,等了大半日,衙门总算开了门,原告陈家也来了人,不过来得不是陈盛容,是他家铺子里的一个掌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