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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宠无双第72节(1 / 2)





  两盏茶功夫后,大家才从闲话家常转入正题,说起大长公主的事情来。

  “父皇说,大皇姑在信上说想见见宗室的小辈们,他们今日午后会面,让我带上家里的孩子去。无悔说到底也是驸马嫡亲的外甥女,我便想着带她一同过去给大长公主过过眼。”

  大公主斜倚引枕,懒洋洋地发话。

  换做一意攀附权贵的,只怕满心感恩戴德,恨不得立刻把女儿打包送上。但贺采琼为人踏实,又多少知道大公主与兄长婚姻并不幸福,对于皇室关系密切并不感兴趣。

  “嫂嫂您待无悔真是好,我想姐姐在天有灵也会感激您。”贺采琼尽量让语气和表情都更诚恳些,“可是无悔并没有皇家血缘,这样贸贸然去了,未免太过唐突。”

  “这有什么。”大公主不以为意,“驸马家中的晚辈我都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,谁敢说他们的不是。我看这事还是让无悔自己拿主意的好,无悔,你想不想去,自己选。”

  换做从前,无悔自然愿意随她同去,可现如今她躲贺遥都来不及,怎么还可能和大公主母女一起去面圣。

  “我……我还是不去了。”无悔道,“母亲说得对,我身份不够,去了只会让人笑话攀龙附凤。”

  贺遥坐在大公主脚边,见无悔与贺采琼一唱一和地推辞,忍不住道:“傻瓜,我们都是为你好。宗室少年齐聚一堂,说不定便有人看中了你,到时候就算不是亲王妃,也是郡王妃,多难得的机会,你还推三阻四,是不是心里还在怪我?”

  无悔确实对她心存芥蒂,只是不愿说出,只道:“你如此为我着想,我当然感激不尽,可若不自重,叫人看轻了,别说宗室,就算一般侯伯府里出身的少年郎,都未必愿意娶我。”

  大公主与贺遥母女几番劝说,无悔只咬死这一点,就是不改口。眼见大长公主与德庆帝会面的时间临近,大公主与贺遥还未梳洗打扮,只得无奈放她们离去。

  说起大长公主,就不能不说北疆国。

  北疆国本是游牧部落,国民逐水草而生。每到隆冬之时,草枯水竭,生活便没了着落,苦不堪言,只能由部落里强壮的男人结队越过边境,到祁国边城附近打秋风。

  说白了,就是打劫祁国百姓,掠夺粮食。

  边城百姓因此一到入秋就提心吊胆,饱受困扰。

  边城军队的官兵当然不会坐视不理,偏偏那些牧民都是马上好手,神出鬼没,十分难以对付。

  这还不算,三十多年前,出现一位名叫拓跋戟的部落首领,他格外骁勇善战,不但将草原上零零散散的大小部落全收归旗下,建国北疆,还带兵南下,一口气攻占祁国边境三座城池。

  先帝派兵抵抗,也不过打个平手而已,最后为求拓跋戢不再进攻,不得已提出和亲,并将两座城池当做嫁妆送出。

  拓跋戢侵略祁国,为的不过是让北疆人过上安稳日子,野心有限,欣然接受了和亲的提议,将大长公主迎娶回国。

  可惜他虽以祁国公主为妻,却不知道祁国有句话叫做“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”。

  先帝行得是拖延之策。

  拓跋戢与族人再无近忧,生活安稳,十余年下来斗志早已消磨。祁国却暗中练兵,从未懈怠。

  二十年后祁国发兵,一个月内将当年失去的城池收回三座,拓跋戢怒极暴毙,大长公主为他所生的儿子拓跋砾继位。

  这位有着一半祁国血统的北疆国王主动求和,表示为两国百姓安居乐业,不受战争之苦,自愿退回草原。

  这时德庆帝早已登基为帝,曾提出草原生活艰苦,欲将大长公主接回上京养老,但大长公主一口拒绝,打算留在儿女身边。明面上是舍不得与子女分离,实际却是尽可能影响拓跋砾,以免战事再起。

  当年大长公主和亲时,德庆帝尚且年幼,无力阻止。及至二十年后,拓跋戢暴毙其实是大长公主暗中下杀手,这真相只有他们姐弟二人知晓。

  德庆帝因此一直觉得亏欠长姐,此次会面自是极尽隆重之能,给足大长公主面子,不但亲自率领一众宗室子弟出营地迎接,还计划盛宴款待,不料也因此发生一件一想不到的意外。

  ☆、91|第 91 章

  第九十一章:

  俗话说得好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  无悔因幼年时受生母影响,难免觉得与大公主府上较为亲厚。然而贺遥那日的举动已令她明白过来,事实或许与自己以为的完全不符。

  害她惊马遇险,且不论是否会受伤丧命,在人来人往的路上,若谁家少年救她时不慎肌肤相亲,那她在婚事上就再没有选择的权利。万一对方已成亲或早有婚约,她还不得不委身做妾。

  对于贺遥所说的“酒后失控”,无悔半点也不信,到底也是从小一同长大,难道还不知道贺遥酒量么。

  从前与自家姐妹们再有嫌隙,最多不过嘴上争执几句,哪里有人随随便便拿她性命甚至一生来撒气。

  无悔还懂得好歹,如此一比便晓得到底谁对她更好。

  然而今日大公主与贺遥的举动又摆明是为拉拢她,这就让她看不懂了。

  “采琼姨,”回自家营帐的路上,无悔忍不住问,“你觉得她们叫我去见大长公主会不会打着什么坏主意?”

  贺采琼反问:“你为何会觉得她们打坏主意?”

  “我只是那么觉得,”无悔有些犹豫,“但是没有凭据。”

  “据我所知,大长公主在北疆前任国王过世后诞下一对龙凤胎,如今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,听说大长公主对这对遗腹子格外宠爱,或许想给他们在上京找伴侣也不定。”

  无悔听得膛目结舌:“难道她们想把我推给那个北疆王子?”

  这结论虽然只是猜测,但和着前不久贺遥的所作所为,倒显得十分合情理。

  贺采琼只是笑笑,压低声音道:“谁知道呢,对于她们来说,不管谁嫁也比贺遥嫁过,不是么?”

  无悔当然听得懂继母话中意思,北疆地处偏僻,生活比中原艰苦得多,谁家也不会舍得女儿嫁过去。然而这话却不能明示,毕竟连先皇所出的公主都能去和亲,勋贵家的女儿谁又比得过公主尊贵。是以,大公主与贺遥才会想拉她同去见长公主,若有什么意外便推她出来挡灾。

  贺采琼见无悔蹙着眉头,一脸怒意,便知她想明白其中利害,于是宽解道:“别担心了,反正不管她们打什么主意,咱们不上钩,她们便不能达成目的。”

  无悔点点头,道:“采琼姨,那你可要多帮帮我,万一哪次我一时脑筋转不过来,上当了呢。”

  “那还用说吗?”近来一段时间,无悔与家人相处得越来越融洽,与继母感情也比从前好,贺采琼自然笑答,“你可是我的女儿呢,我不帮你帮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