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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(三更)(2 / 2)


  老教授走后,安和又顶上了哲学课,这是费佳极力要求的,陀思妥耶夫斯基夫妇对费佳有点愧疚,认为是他们给了孩子不太健康的身躯,对他予求予取。

  再加上那对夫妇热衷于参加慈善公益活动,又有自己的事业,常常不在家,所以莫斯科的房子几乎是费佳当家作主的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
  跟安和说了之后,他想既然都住人家家里,多讲一门课也没有什么,尤其这节课与其说是哲学,不如说是陪着费佳闲聊,听他抒发自己的思想。

  今天就切入了异能力者的话题。

  “你也逛遍了莫斯科,对这国家有什么感受吗?”

  安和早就跟他说了自己希望世界和平的崇高理想,费佳不仅没有嘲笑,反而跟安和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。

  这让后者有些奇怪,根本上来说,费佳看透人心与太宰的等级是一样的,他们这样的孩子应该早就看见了世界的黑暗,不太可能抱有崇高的理想。

  “和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一样,有争端也有和谐统一,有进步人士也有落后人士。”

  安和指的是对异能者的态度,从日本传来的战报来看,无论是本国还是他们的敌人,都开始逐渐意识到异能力者的能力,跟枪炮不同,强大的异能力者甚至能够用他们神出鬼没的力量颠覆战局。

  听说有人开始不分年龄与性别地征集异能力者了。

  “不,我认为俄罗斯的罪孽要比其他国家更深重。”费佳却说,“不知怎么的,俄国似乎拥有孕育异能力者的土壤,根据调查,这里异能者的出现频率比大部分国家都要高20%前后。”

  这是当然的咯,俄国可是文学大国。

  “您应该知道,为什么他们对异能力者态度这样。”他说的是百姓。

  如果说日本还算承认异能力者,只是对他们略有些鄙夷的话,俄罗斯人干脆把异能力者当场反派跟魔鬼,发现后恨不得送上绞刑架。

  “不,我知道三十六年前发生的火城事件。”

  大概就是报复社会的变态异能力者几乎把索契这座城市整崩溃了,人员伤亡比一枚核弹下去还要大。

  从此之后,俄罗斯对异能力者的态度越变越差,政府人员也倾向高压管控态度,毕竟核弹还是只有大战时期才会投的,可人,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态就爆炸了。

  安和又说:“但你不能将异能力者看作罪孽,人生来是无法决定自己是否有异能力。”

  “可你不得不承认,如果没有异能力者,这世界就不会变得那么荒诞不经,大规模杀伤武器缺少自我意识,而握住它们的人也受到层层叠叠的辖制。”

  “这个世界会因为少了变数而变得更加美好。”

  安和:当然不会咯,因为没有异能力者还会有死气之火还会有替身使者啊。

  他觉得费佳这小孩的想法危险、极端而且又幼稚。

  可他刚想说些什么,就听见费佳说:“而且你不也喜欢规整的、有束缚的正常社会吗,要不然怎么会对果戈里做那些事?”

  安和:“我可没有做什么,那只是一个对他有益处的惩罚。”他一脸圣母地说,“过程虽然艰难,结果却一定是好的。”

  “果戈里那孩子不能顶着古怪的小丑腔调过一辈子,他不也很讨厌马戏团的束缚吗?”

  费佳又咳嗽两声,轻柔无比地说:“那好吧,希望他能理解您的苦心。”

  啧啧啧,听这语气,内涵味十足啊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被安和他们议论的果戈里,这段时间过得非常崩溃。

  从被宣布惩罚条件时,他就觉得自己化身被扼住命运咽喉的尖叫鸡,快要喘不过气来了。

  要知道果戈里潜意识中是非常追求自由的人,他长大后甚至觉得要摆脱道德的束缚所以要去杀人,然后觉得费佳是唯一理解自己的人,但因为要跟飞鸟一样感受毫无羁绊的自由,所以想要干掉费佳。

  这个逻辑是很神经病没错,却能证明他就是个极端自由主义者,现在因为年纪小,还没有抓住自己思想的核心,可他却已经非常讨厌束缚了。

  而太宰与费佳已经更早地看透了他的本性,总能对自由论的果戈里进行精准打击。

  比如当他无意识地想要讲笑话时,总会从四面八方跳出来佣人或者太宰他们。

  “果戈里,你忘记老师的惩罚了吗,学学看我说话的方式,正常地表达自己的需求。”

  “哎呀,果戈里,你又忘记不能这样说话了,再犯的话,今天就不能吃晚饭了。”

  “你不是说自己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和道德感吗?就将心比心一下,我可不希望身边人说话都是你这个强调。”

  “不能……”

  “不可以……”

  “不允许。”

  “照我说得做。”

  反正他的世界里只有充满控制欲的代表着束缚的话。

  比较毒舌的那些当然是太宰还有费佳说的,后者说着“希望果戈里要理解安和的苦心”,在迫害他的时候却毫不犹豫。

  这可能就是男孩间的互相伤害吧。

  而年纪还小的果戈里,在被持续蛇打七寸之后终于受不了了,在太宰捂住他嘴巴,说:“哎呀,请你遵循自己的承诺,表现出同理心与道德感,不要用噪音骚扰我的时候”,眼圈一红。

  他!竟!然!哭!了!

  不是虚假的梨花带杏雨,是真的眼圈红了被逼迫到不行的哭。

  当安和感到处理灾难现场的时候,就看见太宰治无辜地摊开双手,恶人先告状地说:“我只是请他声音小一点,不要再哈哈哈哈哈地笑了,那真的一点都不好听,那真的一点都不好听他就承受不住地哭了。”

  他婊里婊气地说:“对不起,果戈里,要是实在委屈的话,你也可以吐槽我呀,我真不知道,帮助你不让你奇怪地笑,就那么伤害你。”

  “而且男人哭你不觉得很娘吗?试着做个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吧。”

  说着还把手帕怼到果戈里的脸上,堵住眼泪的闸门。

  果戈里:为什么我连哭的自由都没有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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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其实太宰跟费佳做的,就是不让果戈里做一切他想要做的事情

  处处针对他

  非常得不自由

  然后他崩了(x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