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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(2 / 2)


  陆士仪心里有一丝明白了,笑道:“我们青桃这是思嫁了!”

  绿梅一点就通,“新砚?”

  陆士仪点点头,把昨日的事情说了,绿梅拍手,“没错了,新砚与青桃姐一见面就斗嘴,看着跟冤家似的,但细细想起来,如果真不喜欢,也不会这样了,新砚对我就老老实实,从来不肯多说一句话,青桃姐见到新砚有时候还会脸红了呢。青桃姐害羞,所以不肯说什么,小姐你就别逗她玩了,成全她算了,她与新砚也都到了成婚的年纪。”

  “好,好,我成全他们,那你呢?”陆士仪饶有兴致地问道。

  不同于青桃从小伺候陆士仪,绿梅是半路才过来的。之前她是陆府打杂的侍女,不伺候主人,后来因为红蕊与袁安之勾结的事情,绿梅处事机灵善变,陆士仪才将她调到身边用。

  绿梅摇摇头,“我才十五岁,不想嫁人,想多伺候小姐几年。”

  陆士仪拍拍她的手,“嗯,我不会亏待你,怎么对青桃就怎么对你。”

  “多谢小姐。”绿梅笑道,“青桃姐的事情让我跟她说吧,免得她害羞。”

  她回了屋,将事情原原本本跟青桃说了,然后说:“青桃姐,你可别再哭了,哭丑了脸再做新娘子就不好看了。”

  青桃又惊又喜,再次确认了一遍,“你说的都是真的,是新砚跟姑爷说了要娶我的事情?”

  “千真万确。”

  青桃的脸慢慢红了,绿梅道:“小姐对我们很好,所以我们有什么事情都不必瞒着她,说清楚就好了。”

  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陆士仪在东京住了两日,日子过得优哉游哉,陆府有一个专门的画室,陆士仪偶尔会画几笔,正好缺石青调色。绿梅自告奋勇出去买,过了好久才回来,脸上带着汗水,道:“附近的店里都没有,奴婢跑了两条街才找到。不过奴婢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。”

  “是谁?”

  “是周小姐的乳娘张婶匆匆忙忙往周家赶,脸上失魂落魄的,奴婢就多嘴问了一句,张婶说是周小姐小产了,她是回来告诉周家人的。”

  陆士仪大吃一惊,“不可能啊,前几日我见周姐姐还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小产?”

  陆家与周家离的很近,陆士仪让绿梅在周家附近打听打听。到了晚上,绿梅过来说道:“周老爷与夫人都去了林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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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45章

  陆士仪脸色凝重起来, 周婉的父母都去了林家, 看来事情应该不小,她不禁为周婉担心起来。

  这年头, 女子小产不是罕见的事情, 绿梅想得开些,“小姐,您就放宽心,周姑娘的父母已经去了林家,有他们两位坐镇, 周姑娘可以心安些。”

  陆士仪皱眉, “她之前还好好的, 这突然就小产了,我担心事有蹊跷, 而且周伯父与伯母都去了林家, 事情只可能大,不可能小。”

  青桃则劝道:“不会有什么事的,周姑娘嫁的是舅家, 那都是亲人, 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。”

  夜深了,陆士仪只能先睡下。次日,周翰林夫妻回了府, 她亲自去周府拜访,周婉的母亲林氏精神不太好,道:“多谢你关心婉儿, 婉儿身子柔弱,所以才小产,没什么大碍,大夫说她需要静养。”

  既然是静养,那么外人就不好再去看望她了,陆士仪明白林氏的意思,说:“周姐姐没事我就放心了,我今日须回开封县,下次再过来东京探望她,告辞了。”

  林氏让人送她回去,侍女扶着她,“夫人,您脸色发白,奴婢扶您去床上躺一会儿。”

  林氏躺在床上,想起女儿来,愁眉不展,当初是自己一力主张女儿嫁到林家,甚至以死相逼,现在女儿在林家过得不好,周翰林埋怨林氏,林氏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。

  侍女度量着林氏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说:“夫人,陆娘子与我们小姐素来关系极好,您不如让她去林家探望小姐,或者小姐看到她心里会高兴些。”

  林氏一听这话,那眉头就深深皱起来,声音严肃,“这毕竟是我们家的事情,说出去难免会让外人看笑话。”

  林家毕竟是林氏的娘家,林氏并不希望林家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,在她看来,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,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解决,婉儿虽然受了些罪,但邹氏这次理亏,以后当会对婉儿好些。

  侍女一阵无语,她跟着林氏去过林家,林家老太太年纪太大,身子不好,不当家,内宅完全是由邹氏当家,小姐虽然有舅父与外祖母,但他们也替她做不了什么主,小姐还不是由着邹氏折腾,夫人实在是太糊涂了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到了傍晚,宋淮过来接陆士仪回开封县。陆士仪把这事给他说了,宋淮道:“周娘子自有父母替她做主,你就放心吧。”

  陆士仪想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,自己毕竟只是个外人,周婉的父母自然不会看着女儿受苦的,自己想的实在太多。

  不过有感于周婉的事情,宋淮感叹道:“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只生儿子算了。”

  王夫人只生了三个女儿,陆士仪就见过陆家族人在背地里说三道四,什么没有儿子就算是绝户了之类的话,她以为宋淮也是同样的意思,瞪了他一眼,“你这什么意思,难道生下女儿就不疼了吗?哼,你也是母亲生的,没有女人哪里会有你!”

  “你别急呀,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周娘子的事情让我觉得生个女儿以后嫁到别人家,父母很难照顾到,还要时时刻刻挂心她,若是男孩子,即使粗糙些养,也没关系。”宋淮解释道。

  “就算你说的有道理,”陆士仪转怒为笑,“我每个月都能接到爹娘的来信,每回信上都不厌其烦地问我过得怎么样,你有没有欺负我,可见即使他们远在渝州,心里仍然时刻记得我。”

  宋淮笑问:“若是以科考来论,你觉得我是哪种程度?”

  陆士仪托腮仔细想了想,说:“科举考试,你是榜眼,一甲进士及第。不过嘛,作为丈夫,你可达不到榜眼的程度,勉强算你同进士出身吧。”

  “才同进士出身啊,这可真够低的。”

  “这总比落第要好吧,你总算是及格了,希望你再接再厉,好好表现,争取早日升级。”陆士仪勉励他。

  宋淮作了一个揖,“遵命娘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