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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宫粉黛无颜色第95节(2 / 2)


  “听说你家那位提调神武卫了,到是可以天天回家陪你。”

  “嗯,昨天才调过来的。”

  身子渐重,定柔有些浮肿,陆绍翌愈发不放心媳妇,硬着头皮去求襄王,原想会好一番说辞,军中自来没有徇私的先例,没想到刚说了两句,襄王便答应了。

  能朝九晚五回家,夜夜搂着温香玉软的媳妇,陆绍翌高兴的神采飞扬。

  其实襄王想的是,赶紧回家守着你那个红颜祸水,看好了,别让她出墙,有人像贼一样盯着呢,关键这人是我哥,为弟为臣的,都不能叫他出了错,天威有了诟病,等那小娘子生了娃,估计腰身也粗了,容貌也变了,我哥也就没兴趣了。

  瑶光殿,复选入御妻十二位,珠翠罗绮,桃柳争妍,正是韶光华年,一丛宫娥端来累丝金步摇,这次不同的是玫瑰红碧玺。

  “谢太后隆恩。”众女子声韵婉转,盈盈敛衽。

  太后今日穿的翟衣大衫,心情愉悦,眉开眼笑地:“以后都是皇妃御姬,首要注意徽仪懿德,瑰意琦行,时时为修仪典范......”

  “尊懿旨。”齐声谢恩。

  太后道:“皇帝昨日与哀家说了,燕州战事方歇,大军班师回朝,要检阅,要功赏,朝中事务繁多,殿选就免了,哀家稍事让画师去韶华馆,画了像送去昌明殿,你们回去各自准备罢。”

  “喏。”

  人群中有一位丰姿冶丽的苏姓官小姐,身姿婀娜高挑,是这届大选的冠首,渭州白家族中挑选来的,握瑜的表妹,太后对宫闱局下了懿旨,今夜抬这位女子到昌明殿侍寝,艳而不媚,仪态尔雅,她甚是满意,诚然面相又是个极品宜男的。

  入夜后,美人沐浴净身,穿上广袖流仙抹胸寝衣,打扮的国色天香,被软轿抬着,前簇后拥送到了昌明殿,皇帝坐在御案后沉思,斜斜瞟了一眼。

  心中想,母后挑人的眼光......

  不美!不可爱!不婹巧!

  挥挥手。

  美人被带到寝殿等候,皇帝沐浴后仰在了外殿的罗汉榻上,枕着小引枕,小柱子看了半天,踌躇道:“陛下,您......”

  皇帝也没理他,翻身向里。

  小柱子赶紧叫宫娥取一床锦被来。

  皇帝从袖中摸出了玉人和小锁,掩了掩被角。

  众人退到帐幔外侍候,美人坐在龙榻边,含情脉脉地,一候皇帝不来,二候皇帝不来,等到深夜还不见人影,心中发焦,铜漏已至三更,耐不住好奇出来看,刚出了殿门惊见身穿明黄中衣的皇帝蜷缩在软榻上,盖着一条黄地织金鸾鸟被,睡沉了,右手拳着似攥着什么东西,一条金链头垂在掌边。

  美人手捂着口,委屈地哭了,却不敢发声。

  第二日,房帏嬷嬷摸出白绫帕,雪白的一片,顿时禀报了康宁殿,宫正司将美人五花大绑,险些要动刑,美人吓得晕厥,醒来后说出了实情,司正女官商讨再三,深知事不简单,还是禀明了太后。

  太后直纳闷。

  正巧这时小柱子来回话:“陛下让奴才送口谕,近些日子他甚是疲乏,不久要外出巡行春耕,朝事繁冗,不需要妃御侍寝了。”

  太后叹息,禝儿是真的累了,为君不易啊。

  定柔下晌在屋中做着针黹,对腹中的孩儿憧憬着期待,何嬷嬷和荆儿去吃晚饭,说到处寻不到丫鬟小艾,到了天擦黑,小艾脸上带着伤失魂落魄地进了堂屋,对定柔跪下:“姑娘,奴婢无颜活着了,在游廊那儿,卜姑爷将奴婢迷晕,醒来的时候躺在柴房,身上没穿衣服,奴婢被他......”

  定柔霎时气血冲上了天灵穴。

  小艾涕泗滂沱:“卜姑爷还说,得不到主子,拿她身边的解解馋,奴婢这就拜别您了。”说罢磕个头,抬袖擦着泪,跑了出去。

  “不好!她要......”何嬷嬷将定柔扶起来,荆儿去追了。

  “不能让她出事!”定柔扶着肚子,笨重地往外奔,心急如焚,两腿偏不听使唤。

  “姑娘慢些,可不能动了胎气。”

  出了里院,荆儿哭啼啼跑回来:“姑娘,小艾跳进后园小池塘了!”

  定柔也顾不得腹中胎儿了,扶着墙急奔,到了后园,小艾仰面泡在水中,已昏迷,何嬷嬷和荆儿看到一抹娇巧的小身躯挺着孕肚,伶俐地踩着迈过围栏,扑通一声下了水。“姑娘!”

  荆儿大叫家丁。

  定柔划着水找到了下沉的小艾,吃力地拖着往岸处游,几个家丁来的时候,那丫鬟已被怀孕的少奶奶举出了水,待人救上来,少奶奶也虚脱了。

  夜晚,陆家前厅。

  定柔坐在卧榻上靠着陆绍翌,盖着毯子,服了安胎药,已稳固住了,陆母坐在上首,面色十分难看,陆绍茹夫妇坐在左下首,一个连翻白眼,一个垂头丧气。

  李氏盯着儿媳,心中直犯嘀咕,这是个什么奇货可居的女子啊,怀娠大肚就敢凫水,身手矫健迅捷,我孙子长在她身上方才受了多大屈啊,幸好孙子没事,不然活剥了她的皮。

  拿出当家主母的态度:“这事不许再提了,没得让下头的人说老身治家不严。”

  定柔强硬地说:“今晚我就写状纸,明日去京畿府击鼓,必须有个交代。”

  陆绍茹讥笑:“哼,一个奴籍下人,主子肯宠幸是她的福分,去了你也告不赢,不信试试。”

  定柔咬着牙:“京畿府告不赢我就上告大理寺,再不成我也学婆母,到应天门外击御鼓,告御状,我就不信,到了朝堂,没有王法天理了!姓卜的,我便是拼了一条命,也要你付出代价!”

  说的太激动,有些喘,陆绍翌忙拍抚背。

  面对美人毒刀子似的目光,卜耀廉愈发低了头,嘴硬道:“你告了有什么益处,我事都做了,一个丫鬟,我咬死了是她勾引的我,顶多赔些银钱,再不成我收了房,你捅破了天,也不能将我怎么着,你的名声也毁了,咱家的名声也落不到好。”

  陆绍茹淬骂道:“就是,当我们不识王法,一个贱丫头,肯睡她,是她几世烧了高香,还敢反咬主子,合该拉出去,卖到暗娼门子!叫她被千人骑万人跨!小贱人!”

  定柔怒火中烧,看向一直不作声的陆绍翌,眸光闪烁着疑惑:“昭明哥哥,你的意思呢?”

  媳妇满眼期待,陆绍翌只好去到姐夫身边,为难地说:“你即做了,就委屈一下到京畿府自行报案,出首自己凌辱妇女,坐几年牢狱,平息这件事罢。”

  李氏大拍案几:“浑说!你姐夫可是自家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