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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神君渣后和鬼王HE第8节(2 / 2)


  空气静得只听得见战靴踩陷雪地的沙沙声,偶然间,还传来风吹过枯枝寒树时留下的响动。

  谢湛挡了风霜,程安感觉不到冷,心绪却飘得挺远。

  她是真不知道,谢湛为什么突然变了性子。

  虽然看起来谈不上变化多大,可比起上辈子整日整宿不见踪影,好了不知几百倍。

  但……为什么?

  程安不明白,谢湛明明不喜欢自己,可昨夜今天,他反常的地方,实在是太多。

  不是没想过,谢湛也换了个里子,可是这念头起来不过瞬息就为她否认。

  众所周知,谢湛不愧是杀神谢湛,对厉鬼的手段之狠厉,简直令人发指。

  那是真正儿八经地见一只灭一只,见千只灭千只,恨不得直接把她鬼窟端了,一点儿情面也不留。

  她本是不信的,直到三百年前玉宸殿之行,谢湛那全身冷冰冰的绝情杀气,逼得她不得不信。

  更何况,仙界人都认为是她屠了谷平城。

  这要真是神君谢湛,别说将黄姥姥的东西给她了,她昨天晚上就能死无全尸。

  程安思绪很沉,完全没注意到身侧谢湛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。

  ——她在……戒备自己。

  这一点并不难察觉,

  尽管她还勾着唇角,笑意柔软,但确实是在戒备。

  谢湛心底渐渐地沉下。

  戒备?

  这到底…是什么时间的程安。

  路至尽处,隔着墙闱,偌大一棵光秃秃的粗壮梨树入目,树下挂了一只秋千,同横枝一齐覆了一层厚雪。

  昨日昏昏沉沉,又受不小刺激,她未来得及仔细端详这处她在熟悉不过的院子。

  她还挺喜欢这处浣秋园,尤其是那架秋千,有时一个人实在无聊孤独,她会在荡着秋千打发一个下午的时光。

  之后谷平城无缘无故覆灭,她来过这里,处处一片废墟,浣秋园也早已和一片黑坨坨沉沦在一起,完全辨析不出到底哪一处是它。

  程安从伞底下走出来,走到那只完好无损秋千前,徒手扫了上面的雪,坐在上面,一双纤细小手冻得通红,眸子却在发亮。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谢湛缓走在她面前,见她白皙手指冻得通红,却执着握着秋千麻绳,另一只垂于身侧的指尖竟然不自觉微动。

  “程安。”

  他打破寂静,收了红伞,站在秋千边。

  不过顷刻,白雪覆上他肩甲与发梢,同程安发梢一齐覆上白霜。

  程安脚抵着地面,见他还不去卸甲,皱着眉瞧他,一双杏眸里满满都是“你怎么还不走”。

  垂落身侧的手终究是没有任何动作,谢湛声音极沉,磁性悦耳,许下个莫名承诺:“你安心在此,我不再伤你。”

  谢湛知道程安想做什么。

  她想同自己和离,再自杀去鬼窟做鬼将。

  可是,鬼修阴气过重,极易迷失自我,心智魔化。

  上一次,谷平城灭,便是最好的例证。

  神君素来公平,既然是他情劫连累无辜……他便不会让程安再入一次魔。

  这首先要做的,是先留住这段婚事,让“情劫”继续下去。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程安从他话里无端听出了愧疚,随即几分茫然瞧着他看。

  愧疚?

  他愧疚个锤子哦!

  上辈子雷劫前不久,加上昨天一夜,她想明白了。

  ——这桩孽缘追根溯源,真怪不得谢湛。

  缘是情劫牵的,名是她想有的,婚是谢母逼的。

  在程安眼里,从头到尾,谢湛根本没做错什么。

  完全是被人用各种大义,各

  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强行推着往前走。

  七年里,他是没碰她一次,可自我阉割七年,谁都不曾碰过,给足了她面子。

  你说硬要寻点他的不对……

  好像唯一的槽点,是将她放在浣秋园不管不顾七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