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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(1 / 2)





  牧容愣了愣,旋即轻快的笑起来,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下她的脑壳,“傻丫头,你就不要多想了,本官从不打女人。”

  “……是吗?”卫夕哭笑不得,忍了忍,还是驳斥道:“在诏狱里抽我鞭子的人难道不是你?”

  牧容闻言敛了笑,很认真的摇头,“你记错了,那是君澄抽的,不是本官。”

  又在这里打擦边球,卫夕翻了个白眼,无奈道:“好好好,你不打女人成了吧?可是我打男人啊!”她撸起琵琶袖,坏坏地扯起嘴角,“而且——从!不!手!软!”

  若真打起来,卫夕断然不是他的对手。但是问题来了,她若出手,他压根不舍的反抗。

  想想那日被醉酒的她一顿暴打,满脸满脖子都是血道子。那光景太惨,让他忍不住在青天白日里打了个寒战。

  牧容垂眸睇着势在必得的卫夕,一阵无语的沉思后,他无力叹气,“好,我听你的便是。”

  “大人,你真好。”

  见他真的应了,卫夕垫起脚,主动亲了他一口。精致的面上维持着装逼的高冷状态,看起来不显山不漏水,其实内心早就被荡漾而出的粉红泡泡塞满了。

  她从小蜜成功逆袭上位。

  脱单了,有男票了,真的要在血雨腥风之中来一场旷世绝恋了!

  哎妈——

  还能再幸福点咩!!

  “不过,咱们丑话说前头。”在她用意念进行庆祝时,牧容轻轻掐住她的下颌,将她的头掰向自己,“即便咱们是不合适,你也逃不掉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卫夕讷讷的瞪圆眼,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爱上我?

  面对她古怪变幻的神色,牧容弯起笑眼,换上一副亲和无害的脸孔,“这个婚,我跟你是成定了。”他俯下身吻了吻那娇软的唇瓣,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为两人镀上了一层耀眼的白辉,“我受伤时你彻夜守着我,你一定不忍心让我孤身一人,对吗?”

  他曼声细语,磁性的嗓音带着难以言说的蛊惑。

  卫夕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,只觉得他如此炫目,俊的让人心头发醉。掩在袖阑里的手挣扎般的动了动,她抿唇猜思着,最后抱住了他的腰,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。

  “嗯。”她阖起眼,瓮声瓮气的揶揄道:“你这么冷血无情,我只能牺牲自我,收下你了。”

  锦衣卫这条路委实太过险恶,走过来的就算了,以后的以后,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孤单承受。

  这个世界上,她茕然孑立,无牵无挂,若她真的爱他——

  生要相守。

  死必相随。

  ☆、第六十七章

  【卷四·生死相随】

  光宏六年正月十九,牧容蟒袍加身,当庭启奏吴景瑞通敌叛国,并呈上重要物证书信一封。

  此语一出满堂哗然,光宏帝龙颜大怒,责令锦衣卫即刻开始追查,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许放过。

  右丞相蔡昂面色如土,他虽然默许了吴景瑞贪污那一万两治河银,但他从不知晓吴景瑞竟然有向南魏购买火铳的想法。

  吴景瑞素来畏手畏脚,一直是个办小事的狗腿子,断然不可能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。可那封书信分明就是吴景瑞的笔迹,不难猜到,他蔡昂被人将了一军。

  “嘁。”他咬牙轻嗤,斜眸一眼身侧的牧容。他和牧庆海斗了这么多年,没想到竟然被这毛头小儿给算计了!

  朝野里人尽皆知,工部尚书吴景瑞是他门下的人。生怕惹火烧身,奈何他心头有万千怨言,还是敛眉低首,全程未说一句话。

  圣上下旨追查,锦衣卫势必会顺藤摸瓜,不会放过一个跟他又瓜葛的官员。反正吴景瑞早就下黄泉了,死无对证,这把火可能烧去他蔡党的半张羽翼,但一时半会还烧不到他的身上。

  王还在,牧党算不得赢。

  退朝后,牧容跟父亲寒暄须臾,正要往内殿御书房走,迎面碰上了一身绯红官袍的晏清玉。

  他肤色黝黑,宽袖一拢对着牧容揖了一礼,凝重道:“牧大人,听闻前些时日你中了残党的奸计,险些丧命,不知现下身体可好?”

  在外人看来,晏清玉一派担忧之象;然而在牧容眼中,这话说的未必有些贼喊抓贼的意味。

  牧容笑眼盈盈的凝视晏清玉,“不劳晏大人挂念,牧某命大,鬼门关上兜一圈,谁知阎王不肯收我。”他顿了顿,微眯的眼角流泻出些许冷戾,“晏大人大可放心,即便是大理寺再放跑一批残党,也未必能取下我这颗脑袋。”

  闻言后,晏清玉尴尬的蹙起了眉,“大理寺的确是办案不利,给牧大人带来困扰,下官自惭形愧。”

  虚伪的言谈听起来让人极度恶心,牧容不屑的抿了下唇,拱手施礼道:“圣上还等着召见我,先告辞了。”

  未等晏清玉说些什么,他和煦地笑了笑,垂手抖了抖朱红曳撒,踅身往内殿御书房走去。那张俊秀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倨傲,仿佛懒得多看晏清玉一眼。

  晏清玉敛正神色,侧首瞥他一眼。他背影欣长,窄腰宽肩,显得精壮有力。

  末了,晏清玉袖阑一震轻蔑的哼了声。虽然牧容人没死,但一切还算按着他的步调走。对他而言,牧蔡两党斗得你死我活、两败俱伤才算最好,内部瓦解要比武力强攻来的更实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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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御书房内,李源意态懒散的斜靠在软榻上,手肘撑在炕几上,五指把玩着一枚小巧的白玉童子。

  宽敞的房里摆放着黑漆描金的家具,鎏金的四角香炉散发着袅袅白烟,配着明黄毡垫以及多宝格里头的玉器古玩,华贵雍容的程度让人置身仙境一般。

  大太监刘福手执拂子从门外走进来,呵腰道:“皇上,牧指挥使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