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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二回(2 / 2)

  介隐点了点头,不再言语。

  这时,教主躺在病床上,有一声没一声的呼唤道:“送……送我去后山。快……快去安排车马,赶紧送我去。”

  范长老第一个听清楚、听明白了教主口中含混不清的话,马上答应道:“好的好的,属下这就去办,马上九曲安排。”

  介隐、吴长老则是用一种很好奇的目光看着范长老,瞧他那手忙脚乱的样子,跟跳梁小丑有的一拼。

  就这样,教主被马车和车夫送去了蜀山后山禁地的那个山洞附近,重复着自己的“专属动作”。只因他此前同蝙蝠男那一战,把暗魔兽赋予在他身体里的“混沌之力”消耗过度,这才导致病秧秧的状态。

  通过被暗魔兽的强光召唤,教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“被传功洗髓”。

  而此刻,被软禁在自己住处的徐长老,心急如焚、如坐针毡。

  主上(恩师雷震子)所交代的调查石矶转世的任务,至今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完成,教主这边忽然又莫名其妙的软禁自己,徐长老任劳任怨、鞠躬尽瘁、尽忠职守了这么多年,曾为教派立下过汗马功劳,想不通教主怎么会对自己起疑心,难道世道真的是如此的“伴君如伴虎”吗?

  眼看光阴如流水,日子一天天的消耗和虚度,主上所下达的一年的期限,越来越少了。

  忍无可忍的徐长老拄着法杖(权杖)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、躁动不安,在长达数个时辰的犹豫不决之后,终于,下定了决心,心中念叨着:不行,天大地大,主上的吩咐最大,我不能再呆在这里消耗时日,必须马上逃出去办事,查询石矶娘娘的转世势在必行,天庭的旨意就是我的责任,恩师尊上的吩咐就是我的义务,我不能再贻误战机了。

  于是,徐长老甘愿冒教众之大不韪,举着法杖径直冲出了房门。推开屋门,他扫视了一圈伫立在门前两侧的教众守卫,而后,站在大门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:“本长老有要事在身,急需出屋和出教,远行办事。请假事宜我自会向教主澄清,都给我闪开,让路!”

  刚说完,门前的守卫不但没有让开,反倒举起兵刃指着他,大喝道:“徐长老,请您赶紧回去休息,身为本教的执法长老,不要知法犯法!”

  只见徐长老二话不说,施展出了电击之术,“砰”的一声,几根歪歪扭扭的蓝色电光波浪线从法杖顶端爆射了出来,门前的守备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电晕倒地,昏迷不醒。

  徐长老趁机逃出了万灭神殿建筑群,接着逃出了蜀山。下山后,抢到了一批骏马,向着他自己认为有妖气的西北方向驰骋而去。

  反观唐东拓这边,一切也变得更加令他紧张。

  自从他在正殿那场“检举揭发”的游戏中大胆披露了对介护法的怀疑后,使他在长老们的心目中,树立起了一个比较耿直的忠臣的形象,却得罪了有名无实的教派“高官”介护法。

  唐东拓心想:虽然我的功法跟万灭神殿的这几个首领比,还有一定的差距,但是如今,我已经有了“避水金晶兽”的追随,有了这只上古灵兽,打起架来也就如虎添翼了,只是,我用胡包的死,来指证介护法,也不知道介护法会不会记恨我,给我小鞋穿,哎,不管他,我已经是灭剑堂的堂主之职了,又有教主和长老们撑腰,任凭他介护法的功法再高,也奈何不了我。只是,我分堂里的那个小凌,该怎么处理他呢?杀了他吧,师出无名,仅仅为了杀人灭口,怕是会打草惊蛇。不杀他吧,违背了掌门师尊教导我多年的潜伏技巧,不能留下任何活口威胁。要想在万灭神殿能够长久的潜伏下去,为了顺利完成掌门师尊交代的那三项任务,为了能迎娶到掌门师尊的孙女儿梦溪师妹,我必须杀了小凌,嗯,没有别的办法了,只能这么办。小凌,你那么单纯,却不得不死,哎,怪(怨)不得我了,谁叫你手里攥着我的把柄呢?

  回过头来一想,当初他选择小凌去完成飞鸽传书的使命,本就是看准了小凌的憨厚与淳朴,现如今,却仍然要小凌替他去殉葬,以掩盖真相和线索。

  这一天深夜,唐东拓把自己打扮成了蒙面的黑衣人,手握一把短柄匕首充当利刃,飞檐走壁的攀爬到了小凌所居住的那栋房子的屋顶,准备趁夜、趁黑摸进弟子的卧房,对小凌实行暗杀。明日,等有人报信小凌死了,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带人来现场勘查。

  小凌属于下等低级教众,群居、合住在一个较大的弟子房舍中,也就是唐东拓飞到屋顶的这个房舍。房舍里,并排而睡的弟子教众多达一百多人,下起手来,要想无声无息,不被人察觉,着实还有一定的困难。

  下面,旁白将介绍与此同一时间里,所发生的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:

  好事是:介护法、范长老、吴长老一同蹲守在蜀山的后山禁区以外,等候着教主的归来,而教主,则在那隐秘之洞内哀求着暗魔兽的传功,为了再次恢复强大的功法,教主没有什么代价不可以放弃。好在,暗魔兽目前还未冲破封印,也不会向教主索要太多。

  坏事是:趁夜行动的唐东拓,自认为布置妥当、不留痕迹,却不幸被正打算返回病患别院的“银针圣手”撞了个正着。圣手从教主的居所出来以后,未跟随马车去往后山禁地,而是直接回病患别院。谁知路过弟子休息的房舍时,偶遇一名黑衣人飞上屋顶,圣手便轻身一飞,也上到了屋顶上,快步速的接近黑衣人,一把从身后揪住了唐东拓的胳膊,并逮住不放。

  “大胆贼人,深夜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?快说,你是谁?信不信我立刻撕开你的面巾?”圣手凶狠地恐吓道。在这漆黑的深夜,“银针圣手”的那两个眼珠子是那样的恐怖和明亮,简直就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。

  唐东拓一转头,看见是圣手,颇为震惊。令他不可思议的是,圣手的手劲怎么这么大,没想到,平日里只懂看病救人的圣手老奶奶,也懂武术和功法。

  “松开你的手,别逼我对你不客气。”隔着黑色的面纱,唐东拓也反过来威胁圣手道。

  “哼!小毛贼,老娘已经活了几百岁了,你跟我谈这套?”圣手嘴角一翘,蔑视一笑。

  说完,就是对唐东拓发出一通高光功法的施展和捶打。

  唐东拓也是鼓起一百二十分的劲力,拼命反击。决不能在阴沟里翻船,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,自己的面纱一旦被撕开,整个潜伏计划将彻底沦为泡影。

  在“银针圣手”看来,抓住一个趁夜摸进本教的黑衣人,这可是大功一件,对于洗清自己身上的多重身份嫌疑,具有重大帮助意义。圣手内心深处琢磨着:在这里要想长期混下去,最根本的核心,是不管万灭神殿搞出什么花样来查,都不能暴露出自己是妖的真实身份。而普通一点的基本目标,自己属于鹊仙岛密探的身份,尽管已经暴露,但是也不能让万灭神殿的人怀疑自己继续留守的目的。

  因此,替万灭神殿抓住有嫌疑的内鬼,变相来说,就是在帮自己洗脱内鬼嫌疑。

  拳打脚踢了几个来回,二人的功法不相上下,甚至形式上,唐东拓主要在进攻,而圣手却是在防守。

  其实,是“银针圣手”不敢施展妖法,仅仅用了三四成的人间功法来与唐东拓较量、交手,说实在话,圣手剽学的那几招鹊仙岛招式,根本没多大杀伤力,完全不是静霞山庄功法的对手。

  不是“银针圣手”轻敌,也不是她不想打赢,而是帝蚊男早就有言在先,嘱咐过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施展妖法,以免暴露身份、节外生枝,那样一来,就会最终影响帝蚊男反攻天庭的总计划。

  而唐东拓的匕首则在双手间转换自如、穿插迅速,招式运用的如行云流水般流畅。这已经是唐东拓的功法极限了,他将自己的静霞山庄剑法发挥到了极致,他把那么多年以来,在密室中学会的招式一一呈现,阴风散人从未将这套招式传给未参加密室训练的其他弟子。

  纵然“银针圣手”年纪很大,也算是个江湖老手,几十个回合过去,却奈何不了唐东拓,也看不出唐东拓的功法路数。

  (欲知后事如何,请看下回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