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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(2 / 2)


  “不可能!”黄河远单纯且自信,“他们马上就要向我讨教穿搭之术了。”

  顾海宇:“……”

  “什么傻逼玩意儿?!”夹烟哥率先反应过来,烟头往地上一扔,“兄弟们,干他!”

  “干他!!!”

  “教二中的呆子做人!”

  五六个锅盖头气势汹汹地逼来,黄河远见大事不好,能屈能伸,转身就跑。

  “哇啊啊啊,”黄河远往前狂奔,头发迎风招展,“打我的人都会变成猪!!!!”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白云间坐在自家店里的角落,捧着一本牛津词典,靠着墙低头背单词,词典摊到了三分之一的位置,久久没有翻过一页。

  每背一个单词,脑海里就会闪过一幅幅虚构的画面。

  比如顾海宇下手没数,把人打得血肉模糊,两人双双进了派出所,黄河远哇哇大哭。

  再比如他们被混子包围,双拳难敌四手,黄河远被打得哇哇大哭。

  又比如顾海宇骑着摩托先跑了,黄河远手机被抢,衣服被扒,缩在角落里哇哇大哭。

  总之,每一个猜想都是以黄河远哇哇大哭作为结尾,吵得他心神不宁。

  不用管,一个是富二代,一个是官二代,就算被欺负了,也不至于会受什么严重的伤害。

  顾海宇不会有事,但黄河远……

  白云间推了推眼镜,脑子里又不可理喻地浮现出一个流着瀑布泪的小人。

  “呜哇呜哇呜哇呜哇……”小人咧嘴。

  吵死了。

  “呜哇呜哇呜哇呜哇……”小人蹬腿。

  他的精神被污染了,净化的方法只有一个。

  白云间猛地合上字典,“妈,我去送外卖。”

  白绣奇怪地抬起头,“去哪里送?”

  “十六中。”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黄河远溜着一串五颜六色的小伙绝尘而去。

  “黄河远!艹,没叫你真的跑!”顾海宇嘴上说着让黄河远快跑,实际上还是觉得待在他身边最安全,吼了一句跨上摩托车,掏出钥匙,还未插入锁孔,一只手臂勒上脖子。

  是穆临星。他的手臂力量很大,鼓起的肌肉像钢筋一样箍着顾海宇喉咙,拖着他往后,硬是把185cm的顾海宇拖下了摩托车座。

  顾海宇身体挂到地上时,抬腿勾住了穆临星的腰,翻身而上,一拳击中他脑袋。穆临星松了劲,顾海宇掐住他脖子,狠厉地笑:“你和你老子真是一模一样,都喜欢在背后搞偷袭,死垃圾。”

  穆临星瞳孔一缩,他被掐得满脸通红,声音一丝丝从喉咙里漏出来,“你……是谁?”

  顾海宇舔了舔嘴唇,俯身凑近穆临星的耳朵,“我姓顾。”

  顾……他是那个警察的儿子……穆临星很确定地想。他被掐得缺氧,恍惚间回到了八岁的时候,奶奶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,沉默地牵着他坐了半天火车,去了外地一个灵堂。灵堂有很多人,他们一到,所有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盯着他。他很怕,奶奶拉着他跪在一张黑白遗照下,磕了三个头。

  咚,咚,咚。

  这带血的磕头声,仿佛他人生的丧钟。从此以后,他再也不是穆临星,别人提起他的第一句话便是“吸毒杀人犯的儿子”,他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这个罪名活下去。

  可是,凭什么呢?凭什么他要承担这样的命运!

  “这……不是我的错……嗬……”穆临星抠着顾海宇的手腕,急促呼吸间一滴眼泪从眼角挤出来,“他是他,我是我!他已经死了!”

  “你,错就错在不该再惹上顾家人。”顾海宇更用力地收紧手指,低低地笑起来,“你这样的垃圾,活得很痛苦吧,我佛慈悲,我送你下去和你爸作伴……”

  顾海宇享受操控生命的感觉,他能感觉到穆临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脆弱的喉结在他手心不停滑动着,像一只飞不出他手心的小鸟。

  他的瞳孔马上就要放大,心脏停跳,那垃圾最后的血脉将在他手里断了最后一口气。

  这时,裆下传来一阵剧痛。

  穆临星在垂死之际对他的蛋下了狠手,用了让他断子绝孙的力道。

  “嘶啊——”顾海宇放松了手指,面容扭曲地抽了一口冷气。

  穆临星护着脖子,咳得撕心裂肺,边咳边往外爬。他得爬去有人的地方,这个人是真的想杀了他。

  “混蛋……”顾海宇咬牙切齿地抓住穆临星后脑勺的头发,往水泥地上用力一磕。

  咚!

  剧痛从额头开始蔓延,脑浆似乎混沌地被搅在一起,口鼻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。

  “你也想……成为杀人犯吗?”

  穆临星喷出一口血,“那来吧,杀了我。”

  “你以为,我不敢吗?”顾海宇揉了揉穆临星的头发,温和地说,“哪怕杀了你,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