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140节(2 / 2)


  滴水不漏,根本不给人反驳的余地。

  滕当渊没有反驳,也没有说信还是不信,只是抬起头凝视着盛鸣瑶:“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。你可有什么疑问?”

  盛鸣瑶想了想,轻咳一声:“那勾魂火铃的制作方法,你是从何处看见的?”

  她没有忘记田虚夜在听见‘勾魂火铃’四个字时难掩的惊异,得了机会,自然也要询问其中缘故。

  “一本古书上看见的。”滕当渊想起今日自己一时气闷,对盛鸣瑶说出的话语,也柔和了神色,“你不必在意这件事,今日不过是我胡言乱语,没什么伤害。”

  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何为欲盖弥彰。

  盛鸣瑶扬起眉梢,反问道:“一滴心头血也叫‘没什么伤害’?”

  滕当渊面色不变,避开了盛鸣瑶的灼灼目光,轻声说道: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
  人家都这么说了,盛鸣瑶也不便再追问,只是心中凭白增添了一股愧疚之情。

  曾被人欺骗的她此生最厌恶谎言,可偏偏现在她又不得不对滕当渊说谎。

  而且这勾魂火铃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,若是直接弄碎,白白损失了一滴心头血,若是还会反噬此物的制造者,岂非得不偿失?

  盛鸣瑶心中有所顾虑,因而就没有对滕当渊直言。

  两人又随意说了些闲话,最后还是滕当渊开口:“时候不早了,我早些送你回去。”

  盛鸣瑶松了口气,自然没有拒绝。

  说是将盛鸣瑶送回去,滕当渊就真的将盛鸣瑶送到了大荒宫的门口。

  去时的路很长,回来的路太短,短到滕当渊尚未来得及开口,就以见到了大荒宫那艘名为‘金步摇’的飞舟。

  ‘金步摇’风格奢华,就连船身都精细地雕刻着飞禽走兽,哪怕是夜晚都能见到一派潋滟之色。

  与纯戴剑宗的素白极简的‘飞剑阁’完全不同。

  最远处般若仙府周围不知为何亮起了一片白光,就连在大荒宫的盛鸣瑶也能看得清楚。

  大抵是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。

  盛鸣瑶并未将般若仙府的事情放在心上,因而只是淡淡瞥了一眼,就与滕当渊客客气气地告别:“滕道友送我送到这儿就行了,如今时候太晚,我也不留你进去喝茶了。”

  她说完话后就想离开,熟料滕当渊再一次出言叫住了她:“瑶……师妹。”白衣剑修宽大的衣袖下双手紧握成拳,手背上青筋暴起,“你能否再叫我一次师兄。”

  盛鸣瑶背对着他,缓缓闭上了眼眸。

  说是梦一场,谁又能真正做到不动心呢?

  既然盛鸣瑶是真的将幻梦中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‘田先生’当成了自己的师父,又怎么能全然视那个活生生的、有血有肉的剑修为虚无呢?

  纵使一开始不怀好意,甚至抱着捉弄取笑的卑劣之心,但后来,盛鸣瑶是真的把滕当渊当成了朋友,当成了师兄的。

  所以她才愿意去付出些许代价,想助滕当渊度过情劫幻梦。

  谁料,这反而害了他。

  “师兄……”盛鸣瑶站在月色之下,低低唤道。

  她没有回头,背对着滕当渊,飘来的月光将她拢在身下,又瞬间被乌云遮蔽而散去,仿若昙花一现。

  “……我从未将你当成过一把剑,我一直将你当成师兄。”

  言尽于此,再无其他。

  在得到这一回答后,滕当渊情绪并没有太大起伏,他像是一根木头,任由风吹雨打也不起波澜。

  只是在无人窥见的地方,滕当渊紧紧握住了剑柄。

  这是他现在唯一拥有的东西了。

  “……多谢。”

  在说完这句话后,滕当渊利落转身,可惜身影孤寂落寞。

  无论如何,都没有人回头。

  盛鸣瑶立在原地,直到滕当渊的气息完全消失,才叹了口气。

  她卸下了脸上的伪装,并没有直接回到金步摇,而是往金步摇西面靠小溪边的方向走去,打算散散心。

  盛鸣瑶并不知道,在这个地方,有一只极为罕见的妖怪——画皮妖,埋伏许久。

  画皮妖是没有名字的,只有传承下来的一个单字,她的母亲名为‘骨’,所以她也叫‘骨’,后来不知为何,又给自己添上了一个‘秋’字。

  ‘骨秋’这名字听起来又不适合凡尘,因此画皮妖将字变了变,成了‘谷秋’。

  画皮妖谷秋此次前来并非无的放矢,而是早有预谋。

  她嫉妒那位令桂阿钟爱到不惜违反了往日准则的女子,更想知道自己比她差在了哪里。

  谷秋记得桂阿曾说过,只有天底下最美的女子,才勉强配的上他。

  就是这么一句话,谷秋放在了心中许多年。

  而且那女子既然要画皮,可见是面容上有普通手段无法遮掩的疤痕。

  最美的女子……疤痕……

  苍茫月色下,谷秋无意扭头一瞥,立即瞪大了双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