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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曹对案我也无回话(三)(1 / 2)





  荷花忙完后走进卧室,见邵国华正在给胡丽娘推拿,虽说是在治病,但看到自己男人的手在二姐身上不停游走,她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和酸酸味。撇开头,坐在床沿上边叠着衣服边找着话说:

  “今天楼下李婶和后面那栋楼的刘阿姨来给哥说媒,那姑娘三十来岁,是位聋哑人,但听她们说长的不错,家里条件很好,自己也在步行街开家婚礼品商店。”

  邵国华心里一动,不动声色地问:

  “你怎么想?”

  “我能怎么想,当然是希望他有个好归宿。放着这样形单影孤的,我也不落忍。但我怎么想一点也不重要,而且还不能把这意思流露出来,免得哥以为我们在嫌弃他。”荷花叹着气说:

  “下午我只是稍稍流露出一点点意思,马上就惹得他不高兴。他现在太敏感,还没有在老家放的开,弄得我现在跟他说话都要提一百二十个心。”

  胡丽娘说:

  “有点敏感很正常,无论是谁处在他的位置都会敏感。何况在城市里眼界开阔,别人闲聊的话也会对他产生影响。”

  国华应着胡丽娘的话直点头:

  “城里小道消息传的快,什么张家媳妇偷人,李家媳妇出轨,王二麻子家婆娘卷钱跑掉,这种事就跟长翅膀一样,对哥肯定会产生影响。咱们要是一点没做到位,他就会往这上面想。”接着又问荷花:

  “哥自己是什么意思?”

  “他说不能害人,心里正苦恼明天怎么拒绝别人。躲在房里哪是睡觉,只怕这时候还在床上唉声叹气呢。”荷花又叹气说:

  “唉……做那事真的很重要吗?两人相亲相爱过日子不行吗?我那几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。”

  胡丽娘嬉笑道:

  “你别老是唉声叹气,这样会老的快。有问题就想办法解决……唉呦!你轻点儿,当是杀猪哇!”

  国华委屈地说:

  “我根本就没加力。”

  他哪知道丽娘是有意调节气氛,缓和一下荷花的多愁伤感。果然,荷花对国华责备道:

  “你注意点,二姐身子骨多嫩,怎经得起你那蛮力。你对哥这件事怎么看?他们明天中午要在浔楼餐厅见面。”

  “你不敢流露出意思,那我就更不敢。这种事怎么做关键看哥自己,他要是同意,咱们就张罗。他要是不同意,也没什么大不了,咱们一家人还不是一样过的开开心心。”

  胡丽娘吃吃直笑:

  “你们俩的鬼心思我知道,巴不得你哥有自己的家,这样就不用担心闲言碎语。要是这样,你们怎么不叫你哥单自过,只需请位保姆就行。”

  荷花红着脸说:

  “这哪能一样,保姆又不是家里人。”

  邵国华也说:

  “我们的意思是要哥振作起来,不要以为自己是废人。以后要走的路很长,他到现在还没走出阴影,这怎么行!说实话,哥很善良。他的想法我能理解,以现在这种身体状态去相亲,确实有些不合适。”

  他推拿完毕后,拿着毛巾去卫生间,丽娘穿上衣说:

  “你哥既然不想耽搁别人幸福,我去帮他搅黄。这种事还要考虑来考虑去,不嫌累的慌吗?现在就去问问他拿定主意没有。”

  说着就要去找传贵,荷花一把拉住她道:

  “他已经睡了。”

  “睡了哪不能叫醒啊,我发现正是你们俩太牵就,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是废人。你们不能把他当病人看,要当成正常人对待。就是有牵就、照顾的心,也不能表现出来,这是我在孤儿院得来的经验,那里也有很多身体有缺陷而被父母抛弃的人。”

  国华在卫生间听到丽娘的话,觉得很有道理,出来对荷花说:

  “让二姐去说说也好,可能我们俩真是当局者迷,没有真正了解哥的真实想法。”

  胡丽娘笑着走进萧传贵的房,她也不敲门,径直把门“咣”地推开,摸到墙壁上的开关,打开室内的灯,清楚地看见传贵眉头轻轻一皱,但就是不睁开眼来继续装睡。丽娘心中暗笑:这么大个人,怎么还跟孩子一样。

  她把传贵放在床前凳上的衣服搁到床上,自己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也不做声,就看他能装睡到什么时候。这灯下细看,觉得这男人长的还真是可以。一双剑眉又浓又密,隆鼻高挺,薄唇轻抿,无不显露出男人的刚毅。

  丽娘忍不住嫉妒起荷花,这婆娘真是好福气,两任丈夫都是人中龙凤。可怜自己命苦,找个丑鬼还是木头人。可惜的是,这幅好面貌却配幅坏皮囊。双腿不能动只是行动不便,倒不影响生活自理,可那地方不行,只怕是要孤老一辈子。可怜他还这样年轻,正是壮年有为的时候。

  萧传贵没看清是谁进来,但知道绝对不会是国华和荷花,这两个人不会这么大力的推门,只会轻轻的敲,然后问一句:“哥,你睡了吗?”两个小的倒会叮铃哐啷地乱闯,可闯进来后绝不会这么安静,不吵个鸡飞狗跳才怪。这个家里,能大力推门却又安静坐在那不做声的人,只有那位性格泼辣,天天跑这来扎针的人。他心里暗恼这妹子怎么还不走,这不是成心要我难堪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