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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主好像有大病第32节(1 / 2)





  她拿起了胭脂,想涂一点。李清露知道这是徐怀山的底线,冒着得罪钟玉络的风险道:“等会儿还要吃饭,别涂口脂了吧?”

  过了这么久,钟玉络也知道自己跟徐怀山共用一具身体的事,明白多少也得考虑一下自家弟弟的心情。她扬了一下眉,道:“连徐怀山都不敢说我半句不是,你管我?”

  李清露连忙低下头,道:“婢子不敢。”

  钟玉络笑了,道:“你这丫头是不是傻?在业力司一向是本座说了算,连徐怀山都要听我的,你也是我先相中的人,自然要听我的话,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?”

  李清露小声道:“我没有。”

  “没有就好,”钟玉络漫不经心道,“你对我弟弟嘴上应付着就行了,主要满足我的要求,懂不懂?”

  李清露记得徐怀山也说过跟她差不多的话,只不过是让自己应付她姐,凡事以他为主。

  李清露并不想被他们姐弟俩抢来抢去的,还是见人说人话、见鬼说鬼话,两个人都应付着,保护自己为上。她垂下了眼,道:“是,婢子都听钟教主的。”

  钟玉络觉得她这样乖过头了,有些没意思,道:“你别婢子长、婢子短的,我跟你投缘,你叫我钟姐姐就是了。”

  李清露点了点头,还是有些拘谨。徐怀山本身生的很俊,就算这样打扮也不难看。但他的身材高大,坐着还好,一站起来就让人有种奇异的感觉。

  李清露费了一阵功夫,才勉强适应了他这个模样。她尽量把他想象成画卷中的那个女子,想的多了,面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个端严大方的女教主。

  吃过了早饭,钟玉络坐在太师椅上喝茶,一边让李清露跟自己说一说,最近徐怀山都做了什么事。

  李清露说徐怀山最近总是犯头疼病,日常让郑雨寒针灸,早晚都喝汤药。他前几天夜里做了噩梦,一直心神不宁,便去了半山腰的慈航渡,让人把那边收拾出来了,以后应该会常去佛堂待着。

  钟玉络喔了一声,道:“他梦见什么了,跟你说过没有?”

  李清露想了想,道:“他说……梦见地上有些红珠子,总觉得哪里还有没捡干净的,一直在到处找。我洒扫的时候帮他看过了,地上什么也没有,他也不太相信似的。”

  她想起了徐怀山怀疑的神情,感觉得了癔症的人真的不好哄。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幻想出来的,还是要顺着他的意思,要不然他就要生闷气,觉得周围的人都不相信他。

  她本来以为钟玉络会觉得她弟弟没事瞎折腾,没想到她听了这话,神色也变得不对劲起来。钟玉络寻思了片刻,起身开始在屋里翻找。

  她去床头翻了一遍,一无所获。她又龙卷风似的把书架从上到下翻了一遍,打开橱子,不知道在找什么。李清露有些疑惑,跟过来道:“钟姐姐,你找什么,我来帮你吧。”

  钟玉络停下来,比划道:“一个黑色的漆匣子,这么大。盒盖上镶嵌了一层螺钿的宝相花,边上是金色的搭扣,你见过没有?”

  李清露摇了摇头,她来的时候就把这里打扫了一遍,没见过那样的一个黑匣子。

  钟玉络十分困惑,自语道:“当时就在床头的……放到哪儿去了呢?”

  李清露道:“那里头有什么东西?”

  钟玉络想了想,道:“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,但终归不能被人瞧见,必须找到它。”

  她这几句话说得莫名其妙的,颇有徐怀山发癫时的风范。李清露看着她认真寻找的模样,仿佛陷入了执念的旋涡,忘记了周围的一切。

  她有种不好的感觉,钟玉络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,但毕竟跟徐怀山共用一具身体,实际的状况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  军师不让她问以前的事,以免惹得他犯病,周围的人也都小心翼翼的。但这样拖下去不是长久之计,还是得想办法把病治好了才行。

  李清露的心里有些忧虑,也不知道郑神医有没有法子治好这怪病。若是不能,那他后半辈子总这样疯疯癫癫的,也未免太可怜了。

  钟玉络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那个【黑匣子】,十分失望。李清露好说歹说,劝她去歇一会儿,又保证自己会帮她留意,钟玉络这才消停下来。她中午睡了一阵子,中途翻了个身,哑声道:“来人。”

  李清露连忙过去道:“钟姐姐,要喝茶吗?”

  床上的人捂着头,道:“我姐出现了是不是?”

  李清露一怔,没想到徐怀山会突然回来。她道:“上午她还在来着。”

  徐怀山显得十分仓促,好像是趁着他姐睡着了挣扎着出来的。他道:“她有没有趁我不在,做什么奇怪的事?”

  李清露想穿女装他都已经习惯了,应该不算什么奇怪的事。她摇了摇头,忽然想起来道:“她在找一个黑色的螺钿匣子,说那东西很重要。”

  徐怀山的脸色微微一变,道:“让她别找了。”

  李清露为难道:“她怎么可能听我的?”

  徐怀山的意识混沌起来,他姐又开始跟他争夺身体了。徐怀山一手捂着额头,喃喃道:“好了,别催了……我这就走……”

  徐怀山虽然在外面威风八面,却跟天底下所有的弟弟一样,下意识地怕姐姐。看画像就知道钟玉络是个暴脾气,别人在她面前只有让步的份儿。李清露道:“好端端的,你这么怕她做什么?”

  徐怀山一想起从前的事就心有余悸,道:“我经常被她追着揍,小时候比她矮一头,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。”

  李清露想象那个情形,忍不住笑了。徐怀山正色道:“我姐真的很好,你帮我好生照顾她。当初没能保护好她,我心里一直很愧疚。”

  李清露虽然也觉得钟玉络很好,却又觉得这两个人不可能一直这样共存下去。她忍不住道:“你还想把头疼病治好么?”

  徐怀山说:“那当然。”

  李清露道:“你的病好了,钟姐姐可能就会消失了。”

  徐怀山沉默下来,他也想过这个问题,显得十分惆怅。现在的状况虽然糟糕,但他能感受到钟玉络的存在,内心也能得到慰藉。他的癔症一直没好,大约跟他内心深处不希望钟玉络离开自己有关吧。

  徐怀山安静了片刻,头又开始疼。他感觉钟玉络一直在催促他,意识消失之前,他挣扎着道:“最左边的书架第三排后面有个暗格,里头放着我私藏的东西。你找个机会帮我烧了,不要看里面的内容,更别让我姐知道!”

  李清露有点懵,说:“啊?”

  徐怀山咬牙切齿地强调道:“你一眼也不准看,拿出来就烧了,听见了没!”

  李清露喔了一声,徐怀山的意识就像断了的线,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,陷入了沉睡。李清露伸出一根手指,小心地戳了戳他的脸,他一点反应也没有。李清露给他盖上了被子,自语道:“说睡就能睡着,太夸张了吧。”

  她想着他说的那个暗格,他越是不让自己看,她就越是好奇。里面装的会是什么东西?肯定不是私房钱,要不然他不会舍得烧了。李清露趁着他睡着了,走到了书房里。她把几本厚厚的书拿了下来,伸手摸了一阵子,找到了一个凸起。